看着毫发无伤的晏青枝,还有床上已经断气的男人,黑衣人面色陡地一厉,抽出腰间长剑朝她刺来。
“贱人,找死!”
晏青枝早有准备,侧身躲避的同时,掷出手里的簪子。
疾驰的簪子裹挟杀意直奔黑衣人咽喉,等他险险避开,眼前人早已不见踪影……
另一边,晏青枝刚逃出生天,就惊骇发现,自己很可能已经不在都城。
这院落外不是长街,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山老林!
黑衣男子很快就会追上来,她一刻不敢停,铆足劲狂奔。
可,晏青枝在林子里绕了近半个时辰,也没能找到出口,甚至转来转去,还转回到一刻钟前才走过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背靠大树调整呼吸,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吉光消失,卿清下落不明,要是她真死在这深山老林里,恐怕都没人会来给她收尸。
晏青枝检查过,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虽然她也受了伤,但只是擦破些皮,还有几处淤青,两三天就能好。
紧张和不安,高度集中的情绪,让她四肢乏力的症状慢慢消失
突然,枯枝断裂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突兀。
晏青枝面色一沉,连忙躲到树后,谨慎地探出头查看,就在不到十米开外的地方,黑衣男子正手执利剑四处搜寻着。
她猛地收回视线,憋住呼吸,小心避开脚下枯枝,就往林中深处走去。
可走着走着,晏青枝老毛病又犯了,完全迷失方向,甚至连来时的路也记不清!
……
湖心亭下,两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一站一坐,石桌上还摆着一盘胜负已分的棋局。
其中,手执白子的男子脸上戴着面具,披着一身蓝色华服。
他盯着棋盘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语气颇有不甘:“又输了,下次见面,你我再比一次。”
白衣男子坐姿极其随性,一手垫着下巴,一手执着一枚黑棋,缓缓落下一子:“那就下次再比。”
华服男子不悦的神情稍缓,朝他抱拳行礼后,就走出湖心小筑,身轻如燕地踏着林间大树消失不见。
阳光和煦,透过小筑亲吻在白衣男子身上,也吻在他那张精致到令人窒息的脸上。
有风吹过,白衣男子忽然站起身,缓步走到亭外。那石桌上,被他长袖拂过的棋盘瞬间变成细沙,消散在空气里。
他看向林中深处,古井寒潭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出来。”
躲在树后的晏青枝浑身一僵,没想到自己已经加倍小心,还是被这狗男人给发现了!
没错,那湖心小筑的白衣男子正是宁孤。至于另一位蓝衣男子,因为戴着面具,她没能认出来。
晏青枝心情忐忑,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攥紧身上仅剩的一支簪子缓步走出去。
宁孤轻勾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晏青枝,你胆子不小,敢跟踪本座?”
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