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身体僵硬地靠在舒阳怀里,原以为守门士兵能发现问题,没想到他连简单的盘问都没有,只凭路引和照身帖就放行。
看着近在迟尺的城门,她忍不住回头,求救似地望向已经重新站回岗位的士兵,嘴刚动了动。
身侧男人突然捏住她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地抚摸着,语气也格外缠绵悱恻:“娘子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能回家,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晏青枝呼吸一窒,心中希冀瞬间被一盆冰水无情浇灭,双手不由紧攥成拳,就算掌心被指甲划破,也没有松开。
她见识过舒阳的本事,徒手就能杀死三个护城军,要是他再用上那把诡异的铁剑,守城的士兵再多,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拖无辜的人下水……
晏青枝咬紧后槽牙,抬头看向舒阳,勉强扯开嘴角:“有你在,我当然不担心。”
舒阳忽的低下头,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往下一滑,似是不经意间碰上那滚烫轻颤的红唇,又一触及离。
他薄唇轻启,嗓音低沉,还带着浓浓的嘲弄:“娘子听话,为夫甚喜。”
晏青枝强忍厌恶,猛地偏过头,别以为这狗男人手缩得快,她就不知道他刚刚的动作是故意的!
此刻,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如同一对交颈鸳鸯,羡煞旁人。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缓缓关上。
成功逃离都城后,晏青枝就被舒阳带着往东走,一路上不是群山怪石,就是荆棘险道。
失去支撑,她渐渐跟不上舒阳的速度,额间满是冷汗,被暗器击中的后背也疼得直不起来。
她再走不动,只能扶着一旁的大树,猛喘粗气。
舒阳后知后觉一般,这才发现晏青枝的异样,迅速折返回来,将她半搂在怀里。
他神情清冷,说出的话却包含关切:“不舒服,怎么也不吭声?”
晏青枝难受地皱起眉头,心中笃定舒阳早就看出自己的不适,所以才会脚下生风一般,行走的速度比四条腿的动物还要快。
自己紧赶慢赶,怎么也追不上,还扯到了身上的伤。
这狗男人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她多吃点苦头!
晏青枝其实也想过,趁舒阳没注意,偷偷藏进树林里,然后再伺机逃跑。
可转念一想,他曾经也是占山为王的贼匪头子,肯定很熟悉山路。而自己方向感差,还受了伤,要是逃跑失败,等待她的不是死亡,就是比死还痛苦的惩罚。
所以,她退缩了,只能乖乖听舒阳的话,无论如何,先保住小命再说。
因着晏青枝没有力气,双脚发软,舒阳只能搀扶着她赶路。
没走多久,两人就走到一间废旧的破庙前。
破庙已经坍塌了一半,另一半摇摇欲坠的,既遮不了风,也挡不了雨,偏生还有三个男人坐在里面。
他们服装很统一,清一色黑衣,腰间配有一把利剑。
三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上搭着个简易架子,中间吊着一口锅,正熬着肉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见舒阳和晏青枝出现,他们连忙站起身,又面色恭敬地齐声喊道:“大当家!”
舒阳淡淡点头,带着晏青枝坐在一旁:“坐吧,这么拘谨干什么,大家怎么样了,都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