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坚定,宁孤微扬唇角,冷若寒潭的墨瞳里升起一丝暖意:“不怕就好。”
话落,他伸手捂住晏青枝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慕舒阳,“慕舒阳,你这是干什么?”
慕舒阳脸色阴沉,见宁孤护着晏青枝,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血腥场面,不由讥诮说道:“呵,国师大人,我该叫你宁孤,还是谢十洲?!你骗我和你合作,却将我的行踪悉数告诉狗皇帝,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要不是洛承安拼死护我出京,我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堂堂周国国师,摇身一变竟然成为辰国太子!”
“谢十洲,你害我数年谋划付诸东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宁孤嗤笑起来:“能杀我谢十洲的人只有一个,可惜不是你。慕舒阳,这里有山有水,适合你长眠。”
慕舒阳险些被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吐血,阴冷视线扫过身边的侍卫和弓箭手,厉声喝道:“放箭!除了晏青枝,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但,在他发号施令以后,侍卫和弓箭手却将手里的利器调转方向对准他。
慕舒阳皱紧眉头,“你们在干什么!我让你们杀了他们!”
可,无论他怎么说,这些人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将弓箭拉满,满脸杀气的盯着他。
慕舒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狠狠看向宁孤:“你早就把我的人换掉了?”
宁孤轻叱一声:“慕舒阳,你很聪明,不如仔细想想,一个洛承安如何挡得住数百个禁军,而你身负重伤,又为何能躲开搜查,顺利离开都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舒阳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鬼!
就在前日,他按照计划,和洛承安进宫刺杀狗皇帝,却刺杀失败,还撞上埋伏。为让他逃出去,洛承安一个人面对数百位禁军的攻击,他也在打斗中身中数箭,差点丧命。
如今,他带来周国的人全部身死,按照宁孤的行事作风,只怕李裕他们也凶多吉少。
慕舒阳赤红着双眼,呼吸也有些不畅,巨大悲哀之下,再忍不住冲天发出长啸,“啊!谢十洲,我父皇一定会血洗辰国,为我报仇!”
这悲怆的声音惊得飞鸟四处逃窜,原本已经变晴的天又淅淅沥沥下起雨。
晏青枝心里不太舒服,想要挣开宁孤的手,却反被他搂进怀里,又听他冷声说道:“杀。”
冷箭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她紧抿下唇,恍然记起第一次被宁孤杀死的情景,也是这般冷漠,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气。那刺骨杀气,让她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
晏青枝仰起头,看着宁孤那白皙消瘦的下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谢十洲,你为什么会和尉迟承欢联手?”
宁孤垂眸看她,眼神带着丝丝温柔:“枝枝,我从不和人联手,尉迟承欢也好,慕舒阳也罢,他们以为的合作,不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只要有人挡我的道,就必须铲除掉。”
晏青枝喉咙有些发紧:“那你会杀我吗?”
宁孤俯下身,薄唇轻轻落到她额间:“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会长命百岁,和我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