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白衣少年半个时辰前还想杀死自己,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跪在自己师父的面前喊他师伯?
“你叫我师伯?”
白衣少年跪下便直呼自己为师伯,老者的脸上也略过一丝诧异,斜眼盯着身前的白衣少年。
“是,徒子的师父便是天狩山灵风真人!”
“慕容秋白?”
这时,老者的脸上的诧异略微消散了一些,转而则是冷冷一笑。
“没想到曲灵风竟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子做了入室弟子,看来你小子必然是还有些天资。”
“说吧,你跟踪我的两个徒儿找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欧阳长青不再拖沓,直接进入了正题。
“禀师伯,徒子奉师父之命,特意来寻找师伯,只因苦寻无果,无奈之下才跟踪了两位师弟师妹,还望师伯见谅!”
“切……虚伪!跟都跟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之前你还想杀了我呢!”
秦天在一旁叉着手臂,满脸不屑地讽刺道。
慕容秋白斜了秦天一眼,纵有脾气,倒是也不敢在欧阳长青的面前发作。
“禀师伯,半年之前,天狩山云宫之中的九天伏魔印渐渐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若是不尽快加固封印的话,只怕那封印之下的东西不久就会打破封印逃出来,到时候,天狩山第一个便会遭殃!所以,师父想请师伯您回天狩山一趟,与他老人家一起重新修复封印,以免生灵涂炭!若非如此,徒子万万不敢前来打扰师伯清修!”
慕容秋白半跪在地面,如是说道。
“哼,请我回去?!怎么?难道曲灵风连一个小小的封印都修复不了吗?”
欧阳长青冷笑一声,似乎并未因为慕容秋白的话而有所动容。
“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欧阳长青曾发过重誓,此生绝不再踏足天狩山!天狩山的任何事情也再跟我无关!你叫他以后就不要再派人来烦我了!”
欧阳长青一甩衣袖,厌烦地转过身去。
“师伯请息怒!此次下山,师父要徒子转告师伯,当年那件事,他老人家也十分痛心,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师父他也别无选择!”
“哼!别无选择?!”
谁料听到慕容秋白此番话语,欧阳长青竟变得怒意更甚,猛然转过身来。
“当年若是你师父最后肯放他们二人一条生路,老夫我又何至于离开天狩山,从此与其决裂!!”
“你走吧!!”
欧阳长青长袖一挥,竟然不再理会慕容秋白,转身便要离开。
“师伯请留步!”
见欧阳长青竟要走,慕容秋白急忙高声呼道。
“还有何事?!”
欧阳长青停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厉声问道。
“我师父叫你走你怎么还死赖着不走?难不成要我亲自赶你走吗?”
慕容秋白百般纠缠,这时,秦天终于忍不住急了,走到慕容秋白的身边喝道。
谁知慕容秋白也不反驳也不理睬秦天,而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绢,高高地举在手中,
“师伯,临行前,师父告诉徒子,若是师伯执意不肯跟徒子回山,就将此物交给师尊,也算是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给您的一个交代!”
“何物?”
欧阳长青冷冷问道。
慕容秋白听罢将手中的白绢缓缓展开,秦天定眼看去,竟然是一支少女所使用的发钗,而且,做工也十分的别致。
“这是什么?”
秦天刚想上前看清楚,谁料忽然身旁一股玄力袭来,身体一个不稳直接飞了出去,幸好被身旁的丫头伸手扶住。
“这是……!!!”
秦天稳住身形,只见欧阳长青不知何时竟然冲了过来,一把将慕容秋白托在手中的发钗攥在了手中,双目圆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
“这老头子到底是怎么了?!”
秦天不解,一向古板的欧阳长青此刻竟然会在看到一只发钗之后变得如此失态,转过脸去看向丫头,丫头也是不停地摇头表示不解。
此刻,慕容秋白站起身来,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恭敬地递到欧阳长青的面前。
“师伯,师父要我转告您,他这么多年来费劲心力搜集情报,终于有所进展,当年关于那件事,可能和北方的轩辕皇朝有关!您的……”
慕容秋白还想往下说,欧阳长青却伸出手掌忽然制止。
“不用再说下去了!”
“那好,天色已晚,还请师伯回屋休息,明日徒子再来等候师伯您的答复。”
说罢,慕容秋白面容舒缓,朝欧阳长青深深躬身作揖。欧阳长青拿着手中的信封,一句话未说,转身便走进自己屋内,将房门紧紧锁死。
屋外,只留下秦天和慕容秋白五人站在原地。
“怎么?你们还不走?”
沉寂了好一阵,秦天打破沉寂,首先向着慕容秋白问道。
“不用,我们就在这里等。”
慕容秋白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竟在原地盘膝坐下,闭起双目静休起来。
两名斗笠男子亦是如慕容秋白一般地盘膝坐下,同样也闭起了双目静休。
“切……”
“师妹,我们回去睡觉!”
被三人冷落了一通,秦天顿觉无趣,一阵困意袭来,秦天丢下一句,便不再过问三人,拉着丫头进入屋内,分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屋内,欧阳长青的房内,灯火一夜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