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没看到对方的面容,甚至连大致身形轮廓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空中飞舞的东西——一张纸牌好似随风舞动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优雅却致命。
马修瞳孔缩如针尖般大小,他能清晰看见在空中飞舞的纸牌的每一次旋转,时间好似被拉长,死神走在那条不可见的细线上手中冒着黑烟的镰刀一点点伸向他。
不!不!不!
他竭力嘶吼着却是徒劳,无限恐惧使他的面容扭曲,身体向后倾想它远一点,事实上在纸牌飞向他的时间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一切都是徒劳。
纸牌在空中飞舞,好似有不可见的线牵引着向马修一点点逼近、逼近,直至接触到那脆弱的肉体,骨头碎裂的声音。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马修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女孩儿挣开躺在地上的人的手站起来,揉了揉磕在地上有些疼痛的手臂,抓起袖子在脸上随意擦擦,原本乌黑的袖口染上了一抹红色。
小女孩儿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走过来了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男子弯腰把箱子放在一旁,从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取下深砌在上面的纸牌揣到随身口袋里,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男子神色茫然。
那个年长的女人跑了过来抱着小女孩回到房间。
男子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站在屋内却没关上门的女人,小女孩抱着她瘦如竹竿的腿,两人都在看着他眼神却又不同。
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向他点了下头却终归把门关上。
男子收回目光,蹲下伸手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上摸了摸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不由得皱皱眉头却也没过多纠结,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重新提起黑色手提箱。
“你好……”
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
……
又是无聊的一天。
尼果趴在课桌上,有些凉。他转头看着窗外,厚重的云层又一次占据了天空。
这鬼天气,估计又要下雨了。
然而又没带伞……
不知道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借到伞,不过应该不难吧,毕竟这次大家都放了。
那个身影又一次跃入他的脑海里,穿着粉红的靴子站在在大雨中歪着头看着他,周围一切都陷入静谧,雨水似剔透的水晶悬挂在天地之间……
“小声点!小声点!睡觉的,同桌把他叫醒!”
班长用力拍了几下桌子,吵闹声戛然而止,出神的尼果也被拉了回来,但终究没什么心思学习,拿起笔在草稿本上随意画了起来。
中午吃饭时候学校通知要开会全校的老师都去了,到现在也没个老师来,上课期间只有副校长偶尔从门口飘过。
没老师在班上的纪律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也幸好班里还有个负责的班长,虽然不是时时管着,但纪律维持的也还算可以,至少没像隔壁班那样上课期间还有学生在走廊上窜来窜去大声嚷嚷。
当然班长终归只是班长,而且平时和同学相处多了大家也都知道他性格,虽然吼了几句却只维持了不到几分钟又有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却也没太大声。
尼果没什么画画天赋,在本子上画了几个火柴人后就失了兴致,又开始浮想联翩,当然也还是那个女孩儿。
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她,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孩儿,回忆中女孩儿的脸庞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
梦里?
尼果吐了吐舌头。
真老土,看上人家了直说就是了,这么老的梗你也能用的出来。
漂亮的女孩儿谁看了都这德行,这个年纪不正好是春心……额呸!是初心萌动的年纪。
哪个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闷骚少年没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不然怎么经历人世沧桑进化成大叔呢……
不过确实有那么些熟悉感。
尼果转头看着窗外,一缕阳光不知以何种手段躲开了云层的包围面向万物虽然时间那么的短暂,好似埋没在墓地中不见天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