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三件事,本神剑留在你这倒也不是不行。”
“师祖既有钧令,古青阳自然无所不从。”古青阳微微一笑,缓缓颔首答道。
“第一:辜北璃今后修行之事,由我全权负责,你们不得插手。当然,为了便于行事,在宗门里给她找个名义上的师父也行。”
古青阳笑道:“师祖既然已经认了北璃那孩子,此事自该如此,但不知可否容弟子也旁听一下,领略一下师祖的风采?”
“以你的修为,距离天道大门也就差了些许机缘而已,还用听这些入门的粗浅东西?”
“能在师祖座下聆听教诲,就是最大的幸福。”
古青阳脸上那副勤奋好学的表情,让沈剑生惊叹于他的脸皮厚度惊人,极有可能挨的住自己一记全力的斩击。
不过他心里明白,古青阳这样做无非是对自己还有所怀疑,但是他这样做,真的不怕触怒自己然后带着辜北璃一走了之?
“我要是说不行呢?”
“那辜北璃修习之事,还是以宗门为主。”
“你不怕我带着辜北璃一走了之?”
“弟子不才,自当追随师祖骥尾,烦请师祖将弟子一并带走。”
“哼,你拦不住我。”
“凌元剑宗若是容不下师祖,只要不带走北璃您大可自便!”
“哗啦!”
一张小小的茶几瞬间被四分五裂。
此刻话越说越不对路,沈剑生勃然大怒剑体运起寒光,古青阳面色铁青的站起身来,只见他伸手一招,壁上长剑噌然出鞘握持在手,一人一剑怒目相向,凛然如实质的杀机从晨星楼逐渐弥漫而出,让宗门上下当晚均有出现噩梦连连的可怕反应。
“古老头,你别不识好歹!”
“辜北璃乃是我凌元剑宗恩人之后,要交付师祖管带弟子自然要知晓详情!”
沈剑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实在是顽固的厉害,然而古青阳对辜北璃的保护之意却不似作伪,甚至连自己这个剑灵都能忍痛放走,这份知恩图报,耿直不屈的剑心,倒是让他对这个凌元剑宗的掌门生出一股莫名的敬意。
想到这里沈剑生见老头此刻发髻散乱,正梗着脖子抬眼狠狠瞪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当下也懒得再去跟他较真。
“罢了,既然非听不可,那也行”
沈剑生收敛了剑体散发而出的浩然剑气,在剑府之中笑眯眯的说道:“但既然是来听我上课,那下课之后可要认真完成家庭作业哦。”
“敢问师祖,这家庭作业是什么?”
古青阳面色含疑,见沈剑生已偃旗息鼓,便收了手中长剑,出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剑生暗自冷笑,本神剑会让你好好领略一下,什么叫生命难以承受的重量!
已然入彀的古青阳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只是抬头接着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件事嘛。”
说到这里,沈剑生略显的有些犹豫,他斟酌了片刻,出声说道:“关于我的来历,你必须要保守秘密,不可泄露出去。”
“师祖自然是来自我宗剑魂灵匣,这一点毫无疑问。”
古青阳心中自然明白沈剑生所指,但凡剑灵皆是由剑修前辈的残魂之中产生而来,有些残魂或许还留有部分前世的记忆,但是大多数都是白纸一张,只不过是借助逝去剑修的剑魂之力,虽说两者之间有些联系,但是一鸡死一鸡鸣之下,两者也可以说是各自两清互不相欠,在剑修界也不是没有剑灵离开诞生的宗门,不顾这点香火情面转投其他宗门的。因此古青阳一上来就先扔了一张老脸,先以这点香火情面套牢沈剑生,就是怕他看不上凌元剑宗这点家底跳槽去了别的上门宗派。
他心中自然明白,沈剑生这个剑灵显然是野生的。这一点太过骇人听闻,如果让剑修界知道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沈剑生自己,恐怕自己这凌元剑宗也必定会被无数上门剑宗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沈剑生见古青阳腆着老脸答应的无比干脆,便接着说道:“第三,这凌元剑宗的镇派剑眼我可以接,但是如果发生紧急状况,整个宗门上下必须听我号令。”
“敢问师祖,这所谓的紧急状况是指什么?”
“自然是指域外天魔。”
古青阳噌的一下猛然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此事你是怎么…!”
“哼。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吗?”
古青阳神色惊疑不定的缓缓坐下,心中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域外天魔尚未肃清之事,整个剑修界知道内情的只有寥寥几人,眼前这个“师祖”不仅知道,还能清楚的知道确切时间,竟然只剩下三年….
一场席卷整个天元大陆的浩劫就在眼前。
“猜测我的来历根本于事无补,待天魔杀劫之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事还需我仔细思量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沈剑生见古青阳一脸忧愁的沉默不语,便出声接着说道:“阵眼呢?”
古青阳慌忙抬起头来,伸手虚空一抓,只见一颗碧绿色的圆形剑石从虚空之中缓缓浮现而出,沈剑生心中暗道,这阵眼他竟然随身携带,怕是早已做了些准备了。
“拿来吧你!”
沈剑生操作剑体轻触阵眼剑石,只见一阵绿光闪耀,剑柄之上缓缓浮现出一颗小小的绿色宝色,在灯火之下熠熠生辉。
剑灵一旦接过镇派剑阵,便相当于立誓从此与宗派同休共戚,共同进退,再无二心。
古青阳见沈剑生接过阵眼,心中重担稍稍放下了一些。缓缓站起身来,再次一稽到底,口中郑重说道。
“今后,宗门就要皆仰赖师祖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