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凉秋是掌门古青阳的弟子,但是幼年全靠涂红山照顾,慕凉秋犹记得那时的小师叔并不是如今这般暴怒冷厉,乃是剑修之中难得的温柔良淑女子,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在灯下温习课业,一边自己缝补衣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自从见到那人之后,小师叔才…
想到这里慕凉秋在心中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老一辈的事情,他一个晚辈又怎么说得清楚?
涂红山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淡然的沉默不语。
此事她理亏在先,不过幸好事情已经解决,她也不想跟严雎集闹的太僵,只是日后定要好好补偿慕凉秋那个懂事的好孩子。
“哼,要不是凉秋心疼北璃,你还不得转头把那孩子欺负死?!就因为北璃长得像她娘亲你就要如此待她,你安的是什么心!”
严雎集见涂红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止不住的怒火上涌,想也没想就张口就把心里话吼了出来。
严雎集的话语却如冰刀一般,直插涂红山内心最不可触及的禁地!
“盐焗鸡!素婉贞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她就是还活着一样看不上你这坨烂泥!你撒泡尿照照,你跟辜余南比连屁都不是!”
涂红山的怒火终于喷涌而出,只见她一拍座椅站起身来,狠厉的盯着严雎集嘶声大吼道!
此时的她已然双目尽赤,一头长发无风狂舞,仿佛燃烧起了无尽的熊熊烈焰!
“你不该提起那个贱妇的….!”
那柄名为浮屠朱雀的本命神剑带着黑红色的火焰离体而出,如同奔涌的岩流一样在剑身之上不停流转!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婉贞!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严雎集的语气显得无比的悲愤和沉痛,只见他颤抖着站起身来,气的手指哆嗦着的指向涂红山怒斥道!
哗然嘈杂的剑坪之上突然鸦雀无声,诸多弟子纷纷扭头看向兵库之上的几人!
“不不不不不许…不许…不…不许这样说我娘亲!!!”
在隐忍了许久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于在剑坪的角落里响起。
辜北璃瘫坐于地,此刻凄婉的面容之上早已泪如雨下。
“我我我娘…我娘…我娘亲…不是…不是!”
涂红山转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满是泪痕的小脸,还有那张可笑愚蠢又无比熟悉的小猫面具,无法遏制的怒火彻底冲入天灵!
“师叔不可!”
慕凉秋面上一惊,足下连忙轻点,身形一窜慌忙上前拦住暴怒中的小师叔。
“大胆!”
严雎集一声大喝,体内墨绿色的大衍天剑急速离体,噌啷一声架住涂红山的浮屠朱雀,溅起无数火花!
一道白色的身影飒然而起,辜北璃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冷酷的面容,一言不发的挡在自己面前。
场下弟子见状纷纷让开一旁,这一幕让无数人差点惊呼出声。
来的人,竟然是那个一贯毫无表情的冰坨子徐灵冰!
“灵冰师兄这是这么了?”
“那个妖女可是抢了徐师兄的入库机会!”
“哼!好好的凌元剑宗都是让这个妖女搅的不得安宁!”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嫌弃的表情更加浓重起来。
“掌门!是掌门来了!”
一个男弟子突然转过头去,指着前方高声叫道!
只见古青阳一脸铁青的走进剑坪,大声怒斥道:“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涂红山运劲荡开严雎集的大衍天剑,走到掌门古青阳面前,赤红的双眸中泛起血泪,凄厉的着大声喊道:“好好好…你们都记得素婉贞的好,既然这么怜惜那个贱妇生的贱种,这些年为何对她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惧怕她那一身魔气败了你们的道行!!!”
古青阳闻言面容冷峻看了眼涂红山,本想出言训斥无法无天的小师妹,但又想起当年的往事的他,不由得心中一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呵,一群妄称男人的伪君子。”
言罢,任由面容之上淌下数道血痕,冷冷的看了一眼古青阳和严雎集,冷然收剑坐回台上。
“本座今日倒要看看,这个贱种能取个什么出来!”
涂红山双眸渐渐由赤转黑,冷冷的出言说道。
“唉!你就这般纵容她吧!若不再让她收敛几分,迟早要惹下滔天大祸!”
严雎集看着古青阳,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言罢,严雎集眼神一瞥远处的辜北璃,闪躲的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愧疚,然而往事已不可追,他只得掩面长叹一声缓缓坐下。
玄天兵库外,剑坪之上。
“谢…谢…谢…”
辜北璃缓缓的站起身来,当众被人辱骂娘亲的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虽然心中已是凄苦一片,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着徐灵冰断断续续的道谢。
徐灵冰并未转过头去,声音却如寒霜接连一般接连传来。
“好好活着,因为你注定要死在我剑下!”
言罢,转身向着台上走去。
“时辰已到,玄天兵库大典开启!”
辜北璃缓缓抬头,此时掌库长老的声音已然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