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着,只会更想、更念,爆发也会提早到来。
用完膳,喝过茶,过了老久,云迟已经开始张罗着替他收拾包袱,萧关逢才闷闷道:“不去。”
闻言,云迟一口气卡在喉咙,火气瞬间窜上天灵盖,手痒得十指乱颤,可想到那锥心刺骨之痛,愣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不过其中厉害还是得让他知晓的。
云迟拍了拍贵妃榻,“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说……”
……
林九娘食指勾着酒坛耳朵,三步一口酒,摇晃着晃回住处。
刚入院,一人快步迎了上来,黑布帛上方露出的两只眼睛喜色连连,“左护法,破了,破了……”
亲信一连说了好几个“破了”。
林九娘打了个酒嗝,眯起眼睛问:“什么破了?”
“阵破了!八乾八坤阵!”亲信抱拳,言语中的喜色更甚,“恭喜左护法!贺喜左护法!”
亲信道完喜,抬头,方才还醉醺醺路都走不稳的左护法,连酒气都没留下一丝一缕。
“左护法还是千年如一日的风风火火啊。”亲信摇摇头,往八乾八坤阵所在的山坳而去。
两山夹击的山坳平地,左右分列了十来名黑衣旧部。
林九娘径直落在队列最后端,看了眼阵门大开的八乾八坤阵,转身走向被两名部下压制着单膝跪地的青衣男修跟前。
男修受伤不轻已经昏了过去,头低低垂着,青衫褴褛,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异常醒目。
林九娘朝部下递了个眼神,左边的那名部下揪起男修的发髻,往上提了提。
头是抬起来了,可惜被垂落的头发挡住了脸。
林九娘伸手去抽发髻上的老藤簪子。
筷子长的簪子,越抽越长,到完全抽出,拿在林九娘手中的,赫然变成一根长达三尺有余的木棍。
林九娘用长簪挑开蓬乱的头发,露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那日形势紧迫,她三两下擒了人便丢给部下,回来后又直接让人将其丢进八乾八坤阵,直到此刻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这一看,林九娘残余的那点酒劲霎时散了个干净。
“左护法!”
林九娘往后踉跄两步站定,扬手制止想要上前搀扶的部下,“没事。”
调整好情绪,林九娘收起老藤长簪,弯下腰,把男修脸上的碎发一缕缕撩至耳后,而后,把左手提的那半坛酒泼了出去。
酒水淌过,将血污洗涤掉不少,让林九娘更为清楚的瞧真切了那张脸。
陈景处于昏迷中,模模糊糊眯开一条眼缝,看到近在咫尺带着审视目光的女子脸,一下回想起自己的处境。
“醒了?”林九娘退开,恢复到散漫的状态,习惯性抬起左手,方才想起酒都被她倒光了。
“咳咳!”陈景被浓烈的酒气呛到,咳了两声。
“我已经如你们的愿,破了阵,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把花莲怎么样了吧?”
一道冷锐的目光射来,那名负责看管八乾八坤阵的部下,颤巍巍道:“回左护法,他一直不配合破阵,而且揪着追问,所以属下……”
丢进这八乾八坤阵的阵法大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他们看守这破阵数千年,无法像其他兄弟一样跟随左护法上阵杀敌,苦中作乐一下不为过吧。
鬼知道随手抓的小子有这么大能耐,连尤渊也破不了的阵,居然让他破了。
“一百请神鞭!”
那部下暗暗舒了口气,“是!”
林九娘罚完人,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看着陈景,“你也看到了,答应你的是他,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