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后,才在七八位阵法师合力下找出阵门。
听完破阵之法,方牧生转身对洛无情和一名峰海派亲传弟子道:“我带十人攻击玄位将阴旗引到玄门,尊主、刘师兄,你们趁机攻破黄门。”
神经紧绷四五日不得放松,洛无情娇媚的脸上现出疲态,“还是我来吧。”
“虽然尊主修为高深,但所修功法至阴至柔,然晚辈乃金火双灵根剑修,至阳至刚,对付阴旗再好不过,尊主还是莫要与晚辈相争了。”
方牧生搬出的理由有理有据,洛无情只好作罢,专心投入到击破黄门的任务中。
很快,以身作饵的十一人只余下方牧生一个有生力量,而黄门仍旧坚固如初,眼看方牧生灵力即将消耗一空沦为旗下亡魂,阴煞锋利又诡谲飘忽的阴旗突然静止不动了。
方牧生等人还未反应过来,阴旗像暴雨般啪嗒嗒往下落。
令人闻风丧胆的阴煞旗阵——破了!
萧兰山大护法萧如乔第一时间得知数千阵法被破的消息,弯眉一挑,转过身,面向黑压压的旧部,高举长剑,声音又冷又厉,情绪激昂的高呼,“萧兰山圣宗和内族的子弟们,三千年了!”
“三千年来,敌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安享太平,而我们却要躲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里苟延残喘、痛苦哀嚎。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带上这该死的黑帛,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又做错了什么,要被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永镇黑白血碑之下!”
“而我们的宗主、家主、长老又做错了什么,要遭受生生世世的诅咒,生不得、死不得!”
“只因我们姓萧,想还人域一个公道、一个太平,就活该背负骂名,活该生活在地狱里,活该被人像牲口一样说杀就杀吗?”
“三千年了,今日,仇人再次站在我们面前,我们该不该杀?”
该!
“三千年了,今日,解救亲人朋友的唯一机会就在面前,我们该不该抓住?”
该!
该!该!该!
杀!杀!杀!
法阵迫停,很快,在法阵中伤亡惨重的主力大军与雾绞阵中的五千先锋部队汇合,在断念、茅九功、洛无情等人的带领下,朝着萧兰山秘地行去。
与前来迎战的萧兰山旧部,于距离秘地入口一千六百里处狭路相逢。
此处面朝大湖、背靠峻峰,一座极其巍峨的宫殿残垣矗立在峰顶,峰底是环山而建的巨大圆形广场,命名为兰合广场。
经年的风霜与蹉跎,原先恢弘大气的广场残破不堪,显得萧索寂寥。
在广场断石板的缝隙里,尚有三千年前那场屠杀留下的风化成乌黑的血渍。
萧兰山旧部着黑衣,个个黑巾掩面,只留下一双双仇恨猩红的眼睛盯着伐逆大军,而原本吵吵嚷嚷的伐逆大军,在龙精虎猛的敌人面前,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无论是伐逆大军,还是萧兰山旧部,个个手握命器,一动不动站成一尊尊雕像。
诡异的是,对垒双方,像是说好般,竟没有一人打破僵局。
他们都在等。
等待进攻命令。
然而,双方下达命令的人,还在高空中打得热火朝天。
“嘭!”
又一次全力出剑,冲击波落在群山中引起十级地震一样的地动山摇。
时境雪没有理会嘴角涓涓外冒的鲜血,目光冰冷的望向身受重伤的对手,“你有旧伤在身?”
“是又如何?”萧关逢将长歌剑杵在身前才堪堪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到,“我若想杀你,十招之内必胜之。”
时境雪不觉得方才的战斗对方有对他留手,“狂悖之徒!”
“本尊从不趁人之危。”
说完,时境雪一拂衣袖,朝伐逆大军而去。
而留在高空的萧关逢,呕出两口淤血后,握紧的拳头把掌心都抓破了,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翳。
她终于来了,却是来取他性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