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禁卫军的军官。
进入房间后,那人紧靠着房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吴谓。
吴谓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愣愣说道:“这.....这是怎的了?”
那人压低嗓音说道:“玄化,你可知我刚才瞧见了什么?”
吴谓咽了口口水,问道:“瞧见啥?”
那人狠狠说道:“我瞧见长孙无忌偷偷进了常将军的房间!”
吴谓一愣,这话信息量有些大,长孙无忌他是知道的,这个常将军是谁?
但此时吴谓不能表现出无知的样子,他从眼前男人的反映中可以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是个很不符合常理的消息,于是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可能,说什么胡话。”
那人急了,窜到吴谓面前,抓住吴谓得袖子,说道:“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王德用吗?你何时见过我扯谎?”
感谢老王,自报家门!吴谓长舒一口气,不至于出现叫不出名字的尴尬了。
吴谓想了想说道:“你何时看见的?”
王德用急道:“就在刚刚,一刻钟前,我说近日常将军怎么老约我们出来吃酒,没想到竟有这层内幕,你说此事要不要与张婕妤言语一声?”
常将军......常将军......这到底是哪个常将军啊,吴谓一时之间有些头疼。
突然,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闪电,常将军?莫非是禁卫军统领,中郎将常何?
极有可能!
常何这个人,在玄武门之变中发挥了很大作用,表面上,他是太子李建成的亲信,实际上,他很早便被秦王李世民买通,不然也不会有李世民安排伏兵于玄武门了。
吴谓当下便紧张起来,仔细问道:“你可曾亲眼所见。”
王德用郑重地点点头:“亲眼所见!”
吴谓想了想,突然问道:“此事非同小可,我是何日当值来着?我找机会进宫去见见婕妤。”
王德用显然没想到吴谓连自己当值的日子都不记得了,他虎目一瞪:“怎得这也忘记,咱们都是大后日值守,你最好今日便将消息通与婕妤。我听值守的兄弟说,今日婕妤宫中绿娥正好外出采买,你可让绿娥通传消息。”
吴谓点点头,说道:“那绿娥现在何处?”
王德用想了想:“应是在西市采买。”
吴谓当即说道:“走!”
两人当下便出了房门,原来吴谓此时正在一家“高级会所”之中,他们在这里聚餐喝酒,喝完之后,可以带上几个小娘子去客房歇息。
吴谓刚刚就是从一间客房中出来。
临出发前,王德用拉过一名一同来的小校,向他说道,他和张校尉要去赌坊博采一番,让常将军不用等他们,稍晚他们自会归营。
这是正常操作,应该不会引起常何的注意。
一路上,吴谓想法设法的向王德用套取一些有利的情报,王德用和吴谓一样,都是禁卫军中的校尉,他也有一些背景,不过他看吴谓是张婕妤的弟弟,他的大腿没有吴谓的粗,所以他是想法设法和吴谓交好,试图攀上张婕妤这根粗枝。
王德用的策略是成功的,张玄化将张婕妤与太子交好的消息也透露了给他,不然他不会看到常何和宇文化及密会,第一时间让吴谓把消息传递给张婕妤,其实就是把消息传递给太子。
但此时吴谓心里最关心的,主要还是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临玄武门之变还有多久。
“玄化,你是不是连日饮酒,连日子都记不详实了,今日六月初二啊。”王德用听到吴谓的问话,有些好笑。
吴谓一惊,下意识问道:“武德九年?”
王德用莫名其妙道:“那不然呢?”
六月初二了!
离玄武门之变还有三天!
“这次任务怎么这么紧急?这哪来得及作出什么深谋远虑啊!”
吴谓心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加快了几分脚步。
走到中途,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消息传递到了太子耳中,太子对何常有了防备,李世民还能顺利在玄武门安排伏兵吗?安排不了伏兵,玄武门之变还能如期上演吗?
虽然这样可以保全了太子的性命,但不符合任务给出的前提条件。
当下,吴谓有些犹豫了,他不敢赌。
王德用看到吴谓停住步伐,有些奇怪:“怎得了?”
吴谓说道:“德用,你先回营,我有些急事要办!”
王德用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吴谓也急了,说道:“你听我的,是婕妤安排的一件重要之事,我差点忘了,放心,稍微我就去找绿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