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黑子的青年大喜,连忙调转车头,招呼涂斐上车,倒把小姑娘气的直跺脚。
“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慌,白长这么大个了,一脑子的浆糊。”
涂斐也不反驳,递给小姑娘一块钱,问道:“谢谢你了,小姑娘,茶很好。”
“谁是小姑娘了,我有名字,还有你给的钱不够。”
涂斐无语了,自己这是掉进贼窝了,忙问道:“多少钱?”
“五块。别告诉花姐我你没钱,哼。”
涂斐不情愿的掏出五块来,花姐却没找回他那一块,见涂斐伸手等着,怒斥一句:“你以为点心不要钱啊?”
等涂斐逃命似的随着拖拉机走远时,身后的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高声大笑起来。
因为这次上山媳妇没跟着,就黑子一人,涂斐说好到了再给钱,有了金钱的诱惑,拖拉机一路冒着黑烟朝着山上爬去。
这一路走的很是顺利,因为是盘山路有坡度,不会再像山下的路那么泥泞,虽然没有省道的柏油路那么好走,在太阳落山前,一车两人还是赶到了乡政府门口。
涂斐伸个懒腰,跳下车斗,提着袋子就往里面走,黑子忙急得大喊:“唉,你还没给钱呢?”
涂斐一拍自己脑门转回身来,掏出一张五块扔到黑子手里,还不忘说一句:“辛苦了。”
黑子原本堆起的笑马上垮下来,人也从驾驶位跳下来,怒气冲冲的叫到:“玩我呢是吧?”
涂斐听声辩位,早知道他抓过来,往旁边一侧身,对方的手已经抓空,装作听不懂的说:“我没玩你啊,上山五块,不是你说的吗?”
“狗山炮,我看你是不知道你黑爷爷的厉害。”黑子把破烂外套往地上一甩就要再次出击,却听涂斐轻飘飘说一句话,立马愣在那里。
“客运站的赵天宝你认识吗?”
原本来圪僚沟的车就是要开到山上的,可后来路毁的厉害,加上黑子的亲戚,也就是客车司机为了给黑子揽活,只走到泥路前就停了。
涂斐其实只是试探的问,一看他的反应,马上明白了,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厮和司机有猫腻。
自打上次客运站,见识了官威的好处,涂斐轻易不想出手,只有下层人才喜欢动武,自己现在大小也是官了,多少要顾忌影响。
“你是?”黑子顾忌的是,万一这小子认识赵天宝,亲戚干不成司机,自己的活也就没了。
“我是他大哥,”涂斐也不算说谎,赵天宝那小子一个劲的要跟自己混,说是他哥说得过去,他见黑子还在犹豫,忙又补上一句,“是不是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黑子心里有疑惑却真心不敢赌,看看人家的衣服就知道,完全不是自己家里的说的山寨货,再有,人家指名来乡政府,不定就是个官场人。
涂斐怎么看不出来这些,拍拍他的肩膀,一字一顿说到:“再不走,后果自负。”
这一句像是压倒了黑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黑子捡起衣服跳上车子,扶着车把,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涂斐深深感受了一把当官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