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箭手全体自动排列成三队,依次排开,不间歇的发射箭矢,肖若尘也在其中。
“将军!不好了!”一道声音慌慌张张的从身后传来。
“什么事?”宁武侯压低了声音问,他知道若是自己表现出急切的样子,军心难定。
“咱们马厩里的马……”
“马怎么了?”肖若尘神色闪烁的问。
“……”
“说啊!”宁武侯见那个马厩的伙夫迟迟没有说下去,催促。
“咱们的战马全都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啊!咱们的骑兵没了马,这该怎么办!”
“……”宁武侯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城墙下气势汹汹的西狄戎兵,“原来如此,难怪这戎兵今日的气焰这么嚣张。”
“传令下去,骑兵营穿戴好甲胄,就算没有马,咱也不能输了阵。城中的火器营里还有不少四年前方士玄将军当初用剩下的雷火弹,若是真的到了那个迫不得已的境地,为了大熵,小小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武侯斟酌了一会,看着下方不断传来的来自兄弟们的惨叫声,一声声撞门的声音。
“李木,你去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愿意拿上雷火弹跟敌人拼命,记录下来。记住!莫要勉强。”
“是。”
李木在四年前那一站之后就成了方士玄的副将,去年方士玄将军战死沙场,宁武侯就将他收作亲兵,留在了自己身边效力。
弓箭手还在源源不断的放箭,可城楼下的兵有增无减。顾远山右手拿着刀,刀刃向前,一往无前的冲在前头,可是他明显没有把肖若尘那晚讲给他听的话放在心上。
顾远山第一年学兵器的时候,师傅问他想学什么,他想也不想就选了剑。使剑者,乃君子,顾远山一开始只是想当一个君子,堂堂正正做人。可是自从他选择再次回到军营,选择面对战场,他便开始用起了刀,刀只有一面是利刃,刀刃向前,他便无所畏惧。
就在顾远山深入敌军,左砍右劈的时候,身后一支箭破空而来,扎进了他的后背。顾远山吐出一口鲜血,回头满眼震惊的看着城楼上的弓箭手。
是谁?
顾远山就这样倒在了西狄戎兵的铁骑下,不知是生是死,究竟是谁上的自己,他已经没有力气过问了。
“顾远山,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是你自己太蠢,别怪我。”
肖若尘依旧面不改色的放着箭,城楼上的宁武侯忙着安排雷火弹,根本没有注意到顾远山倒在了敌人的铁骑下。
许久,一场战争结束了,顾远山却没有再回来。很奇怪,下去打扫战场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找到顾远山的尸体。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