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觉得上次是我害他受伤,所以这次想补偿他嘛,听你这样说,正好提醒我,我不只需要准备酒,还要准备些点心。”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爹娘当年定情时一起埋下的酒,我当然要和他一起喝,他不胜酒力,也不知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上次的伤好了没有。
“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回家取酒,我们在这儿汇合。”
怎么一提到安卓希他就这样兴奋?荣王眉头紧了紧,眼神冷冷的:“如今下雪了,天气寒凉,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了,你且去取酒,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白洛羽就提着两坛酒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远听,他拧不过白洛羽,又不放心白洛羽自己出来,所以只能跟着。
白府刚刚解除幽禁,京都有多双眼睛在盯着白府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以朋友的身份接近白洛羽而另有所图,这都是有可能的,远听不能让百洛羽有任何危险。
“这位是谁?”荣王指着白洛羽身后的远听问。
白洛羽有些尴尬的回:“这是我哥哥,说是不放心我,非要跟着,你不用理他,就当他不存在吧。”
远听拿着一柄剑,抱着肩膀敌视的看着荣王,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
荣王浅浅一笑,十分得体的行了礼:“在下荣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荣王?平时鲜少出门的远听也知道他身份贵重,先是一愣,又是一惊,他接近洛羽到底有什么企图?远听越发的紧张,怕白洛羽落在什么人的圈套。
“我叫远听,是洛羽的哥哥,不知您是荣王,刚才是在下失礼,只因弟弟年幼贪玩,家里长辈不放心,所以才嘱咐我必须跟着。”
家里长辈?明明是你自己想跟着我,白洛羽撇了撇嘴。
浊院。
一场大雪,让院子里的景致都变了,之前是文人雅致,现在颇有些武将的英气。
安卓希身姿越发的弱了,连咳嗽的声音都小了,乔老头留下的药已经吃掉了大半,也严格按照他的医嘱饮食休息,可还是咳了几次血。
鸣珂日然在他身边伺候着,看着他日日消瘦,自己却没有办法,心急如焚,一个男子,竟然开始躲起来偷偷的哭。
这会,他刚刚为安卓希的醉室里添了炭盆,还灌了好几个汤婆子,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安卓希的被窝,自己一个都没留。
“少爷,天凉了,你早些休息吧,别再岸边坐着了,风大,小心身子。”
安卓希看了看鸣珂已经有些凹下去的眼睛,十分歉疚:“鸣珂,你来,让我看看。”
鸣珂把炭盆往安卓希的身边推了推,自己才坐到他对面。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走,可好?”安卓希说话有气无力,嘴唇发干,眼睛却很亮,好像看着那双眼睛就会忘了他是一个身体中毒的人。
“少爷,鸣珂不辛苦,只要能跟着您,我去哪儿都高兴!但是少爷,你不能再这样日想夜想了,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刚才驸马派人传了话来,他让你明天陪柔茄君主一起进宫。”
此时宫里乱作一团,让柔茄郡主进宫,是何用意?
安卓希又开始思虑起来,安庆远不会无缘无故让我陪柔茄去,难道是为了让我有机会单独见见梁慕妍,才出了这个主意?
是啊,再过一个月就是慕妍公主的及笄之礼了,庆西帝的病应该不会拖那么久,到时候一定会大操大办,及笄之礼后,择婿就会提上日程。
看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制定一个完美的复仇计划了,我现在形容枯槁,如此难看,又怎么可能会让梁慕妍动心呢?
安卓希看着炭盆里的红色火焰出神,嘎吱,嘎吱——屋子外面人踩在雪上发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使了个眼神,鸣珂立马懂了,解下腰上的马鞭,躲在门后准备偷袭。
自从那次没带武器,吃了亏,就算再浊院,他也日日带着,从不离身,每日三次的练习,鞭法也愈加精进了。
吱——门果然开了。
鸣珂一鞭子就抽了下去,好在那人反应快,向后扯了半步,鞭子顺着来人的鼻子尖划了下去,发出响亮的声音。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