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突然笑了笑,心情明朗起来,“安然公主会想办法杀他?”她就知道南宫雪不会放过楚子丹。
“公主应该不会自己动手,她会找一个更恨楚子丹的人来送他上路。”南宫雪特意在绿萝面前把林云啸呈供词的时间提前,就是希望他们能早点送楚子丹下地狱。
更恨他的除了安然,除了将军府的人,便只有驸马。
春梅明白了,她家小姐这是要借刀杀人,这样既不违背自己的诺言,又能置楚子丹于死地,当真是好计谋。
春梅看向南宫雪,眼里心里满满的佩服。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家小姐不但把参与杀害南宫玉的凶手找出来,并且还把他们一个个弄死。
想到这,春梅嘴角轻撇,说弄死是不太好听,不过她很是喜欢这词。
“你笑什么?”见她笑的奇怪,南宫雪问道。
“奴婢前两天听说刘锦绣的坟地被人刨了,觉的高兴。”
大魏国的人向来容不得不贞的女人,就算皇后和魏帝为了皇室的脸面,曾对外宣布刘锦绣是得急病死的,可有南宫雪之前放出的流言蜚语,在加上太子府密不发丧,人们自然就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被人挖坟刨尸,刘锦绣总算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罪有因得罢了,也没什么值得开心。”想到自己的姐姐,南宫雪锁紧了眉头,如果可以,她多想用刘锦绣的命来换回姐姐的命,可惜上天听不到她的诉求。
绿萝回到悦辉堂,却见安然已整好了衣裳坐直了身子,似乎在等她,等她一起出门。
“南宫雪可有说什么?”安然问道。
绿萝福了福身,“三小姐让奴婢转告公主,林阁主明日午时便会把供词呈给圣上,若公主改变主意,须得在那之前将楚世子救出。”
“你怎么看?”安然又问道,她一直视绿萝为心腹,所有事都不曾瞒着她。
眼下她还真拿不准南宫雪到底是真的想要救楚子丹,还是说故意来诈她,
而绿萝从小就跟在安然身边,对她更是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绿萝想到南宫雪让小山赶往汪府的事来,“公主,刚刚三小姐往汪公公的府上去了,奴婢瞧着三小姐是真的想救楚世子,如果她得手,那么她下一步就会对付怀王殿下。”
以前安然只听说将军府的三小姐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千金小姐,如今却没想到她的城府这么深,还真令安然大为震惊。
既然南宫雪有本事设计刘锦绣和楚子丹,如果让她知道怀王才是杀死南宫玉的那个人,那么安然相信她一定不会放过怀王。
安然曾经恨过怀王,可他俩毕竟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再加上生在帝王家,他们的命运,家族的荣辱都息息相关,她不可能帮着外人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绿萝瞧着安然低眸不语,知她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怀王殿下。
“公主,今天早上,奴婢听闻圣上在朝堂上指责了怀王殿下,说他毫无指挥才能,竟让私炮坊和面粉铺发生爆炸,贵妃娘娘为此连饭都吃不下。”
安然叹了口气,终是狠不下心来。
“你去准备一下,随我回王府。”
“公主,驸马被圣上派去守城了,估计这会还在护城军的营地里。”
安然起身,道:“那便去营地。”
绿萝应了声,忙出去让人备好马车,而她自己则是给安然准备手炉与氅衣。
寅时,从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咚——咚!咚!咚!咚!
安然坐在马车里依旧时不时的能听到巡逻兵的脚步声,还好马车上有公主府的标识,不然得有多少人过来盘问。
护城军的营地是在靠近城门的地方,待安然的马车到了那的时候,几乎所以的护城军都已经列好队,而王伟义此时正给他们训话,大意就是不准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进出城门须得有官府批准的文件。
所以人齐刷刷的望向安然这边时,王伟义才发现了她。
“郑校尉,你来分配一下,就按之前说的就行。”王伟义向旁边的郑清阳说道。
郑清阳领命,接过他手上的簿子。
王伟义快步迎上去,顿时没有了困意,他露出一个笑脸来,“你怎么来了?”顺手还将她氅衣上的绳子绑紧了些,怕她冷着了。
众目睽睽之下,安然自是不会给他脸色看,更何况这几年双方也习惯了这般虚伪,她微微低头,似是有些羞涩,“见你没回府,特来看看你。”
“跟我来吧。”安然突然过来找他,王伟义知道定是有事。
见他们离去,众人议论开来。
“得这么个美娇娘,王大人可真幸福。”
“可不,看来有些传言不可信,你们看驸马和公主,哪里不和睦了?这不挺恩爱的吗。”
“就是就是,能做公主的男人,就是死也甘愿。”
“你要是见过将军府的三小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人似乎来劲了,他凑过去,一脸陶醉,“我可跟你们说,三小姐的皮肤比水豆腐都要嫩,那粉红的小脸小鼻子让人看了恨不得咬上一口,还有她口里的香甜,甭提有多美妙了。”瞧他那似要流口水的傻样,众人一阵哄笑。
“诶,你这小子说的好像跟三小姐上过,床似的。”
“我说土树,你怕是晚上做?梦了吧。”
这些人天天呆在军营确是枯燥无味,偶尔开开荤笑话也是正常,可眼下他们越说越离谱,郑清阳终于开口骂道:“你们都不想要脖子上的人头了是吧,祸从口出不知道吗?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有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吗?有资格想入非非吗?
都给老子干活去,该巡逻的巡逻,该守城的守城,要是放走一个细作,看王大人不拧掉你们的脑袋。”
众人这才止住了话题,各奔东西。
王伟义带着安然来到他临时住的地方。
绿萝自是不敢进去,守在门口。
较小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张书案。
“坐吧,这里也没有好茶,只能委屈公主了。”王伟义脱下身上厚重的盔甲,挂到一个木架子上。
想来安然已有一个月没回王府了,自然也有一个月没见他。
细细地瞧着他,说实话,驸马无论是看外表,还是看他的行为举止都很男人,有让人想在他面前当个小女人,被他保护的冲动。
要不是因为他被下了药,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他。
安然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