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爱玉儿如此之深,为何不娶她,还疏远她…”见楚贞颜愿意倾诉,她就顺着他的意,聊下去。
楚贞颜神伤的眼睛开始有点泛红,满是伤感和无助,苦笑了一阵。
“呵呵,您是不是很羡慕我百毒不侵?”
“那是自然,我要是能有你那本事,我就不会中了夏侯渊的毒,生不如死同毒魔斗争了!”花月溶想当然的回应道。
楚贞颜又是一阵苦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一切明码标价,光鲜的背后,全是血淋淋的代价!”
花月溶一惊,血淋淋的代价?楚贞颜的眼睛很深,很深,逐渐拉开的记忆的线。
“你知道我的父亲,前楚家堡堡主,楚洵是怎么突然暴毙的吗?”
那一年,他五岁,见父亲楚洵服用了曾天英炼制的丹药后百毒不侵,甚是羡慕,不过楚洵交代过,另一颗在楚家堡密室里面,千万不要去碰,可是年幼的他理解为父亲太吝啬,不想让他也一样有百毒不侵的本领,便私自闯入密室,偷食了唯一一颗神药。
楚洵气急败坏,几乎差点将他打死,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但并没有告诉他楚洵为何会如此生气。
后来父亲从楚家堡外围密林中救了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回来,父亲为了救她,耗尽了很多心血,两年内细心照顾,直到两年后女人醒来,女人像丢了魂一般,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整日吵着要回家,楚洵便成全了女人,亲自护送她回去,可是不久之后,楚洵便和女人又回到楚家堡,听到父亲唤她婧儿,这个女人也就是真正的萧离,回到大夏将军府后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妹妹生活美满,还有了小儿子,接受不了丈夫与妹妹的双双背叛,所以就跟随楚洵回了楚家堡开始研习医毒,没想到萧离在医毒方面相当有天赋,一年便抵旁人五年的修为,年幼的楚贞颜发现,楚洵从此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医室里潜心研制药物,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心情郁结,冷若冰霜,相反开始笑口常开,对生活充满了希冀。
年幼的楚贞颜不太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可是他更惊奇得发现,楚洵白日里一如春光灿烂的样子,到夜晚就会一个人蜷在一处生不如死的挣扎,甚至呕血,一年后,楚洵又在密林外救了一个男子和一个与他年龄一样大的小孩,这个小孩就是杨权,没过多久,父亲就突然暴毙了,全身血脉爆裂而死,很是骇人,直到十来岁时,他第一次有了对玉儿心动的感觉,他第一次无端流了鼻血,随着慢慢长大,与玉儿的情感每增进一分,他的情况就愈加严重,从开始只是无端流鼻血,到后来心脏阵痛,剧痛,再到后来开始呕血,十五岁那年,终于被他的养母,独孤千寻发现了,痛心疾首得命令楚贞颜,不要再跟玉儿有任何瓜葛。
楚贞颜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很是愤怒:“为何?为何不能跟玉儿在一起,你不是我的生母,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阻止我!”
独孤千寻甚是心痛:“是的,我不是你的生身母亲,楚洵对我恩重如山,临死前将楚家堡和你交给我,我就会誓死要守护楚家堡和你,你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你往死路上走!”
楚贞颜很是不解,自己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怎就跟死扯上关系?独孤千寻爱子心切,这才如此悲痛地说起当年的过往。
...
“溶儿,你知道义母为何始终不愿意回到你父亲身边吗?”
花月溶眉心一皱,很是不解,以前是萧婧取代了她的身份,她不愿意回去,现在萧婧已经去世了,她仍旧不打算与父亲相认,莫不是赶上自己毒发差点身亡,她应该也不会认她这个女儿。
“服曾天英者,百毒不侵,却不能有正常人的情欲,一旦动情,就会损伤五脏六腑,十四年前,父亲的同门师弟到楚家堡住了几日,他本就觊觎父亲的才华,想要要走药王经,父亲自是不会给,可是他却发现了父亲对义母的感情,也发现父亲即使忍着非人的折磨与痛苦,也依旧不愿意疏远义母,情之深,意之切,最后给义母下了情药,这种情药比你了解的追魂香更是恐怖,这种情药是服用之人,若是在两时辰内没有行欢,服用之人无论男女,下体暴血而亡,父亲为了救义母,不顾义母反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强行与义母...,义母活了下来,可是父亲却...全身血脉爆裂而死!”
说到此处,楚贞颜崩溃得瘫坐在地上,似乎父亲临死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般,花月溶几阵雷击一般,原来娘亲真的有天大的苦衷与委屈,才没有跟家人相认,命运真的太无情,让人受尽了悲欢与折磨。
“所以,我只能疏远玉儿,我不能死,更不能害她,可她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楚家堡,后来听说她嫁人了,嫁了人也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明知不能相爱,却不顾一切的爱上了,终究一场梦,一场悲。
“溶姑娘,少主,你们带回的那个人醒了!”
芳馨寻边四处,终于在湖心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