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冰不由得一愣,就自己这小身板儿和年龄,就算每顿都吃饱饭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大,正常来讲也比不过一个成年人的力气吧。
这个男人也是瘦的很,又累的跟狗一样,所以才有把握直接对上他,可这好像与自己的估算相差有点大。
习冰的出手是在顷刻间发生的,那边树下坐着的老太婆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吓的立即睁开了眼睛!
见儿子被个贱丫头给揍了,这还得了,心疼的连忙扶着大树站起身,双腿颤颤巍巍的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骂:“好你个小贱货,敢打我儿子,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老太婆又累又饿,跌了好几个跟头才来到儿子近前,突然她绊到了块小石头上,身体直接摔在了躺在地上还在咳嗽的儿子身上。
这男人本就一大早追着那女人到现在,又每天饿肚子还被习冰踹了一脚。这下子被他老娘一百多斤的体重一压直接翻白眼了。
“哎呦,儿子喂,娘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赶紧起来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多管闲事的小贱蹄子。”
老太婆手忙脚乱的就要爬起来去拽儿子,可越是着急越是爬不起来,最后腿还抽筋了,扶着小腿“哎呦哎呦”的开始叫喊个不停。
乘客们早就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孤身上前。
那对母子俩如何,习冰没理会,把注意力放在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获得自由后,不仅是因为没有力气爬不起来,还有一条胳膊已经脱臼动弹不得。
抓起她的手臂摸了摸,然后趁其不备“咔咔”两下,就把其脱臼的胳膊复了位。
一旁围观的乘客又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胳膊都疼了起来。
好家伙,那个跟小子似的丫头竟然还有这一手,难道懂得医术?可看着满是补丁的穿着,说明家境并不好,那怎么有钱学医?
难道是家中的长辈是个赤脚大夫啥的,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猜测在乘客们的脑海中盘旋。
其中有一个人看着习冰的背影是恼火非常。
那人正是女售票员,她叫刘玉兰,今年十八岁,靠着舅舅在公社车站副站长的关系,某了个跟车售票员的临时工,这才头一天上班就倒霉的遇到这破事儿。
就因为那个丑不拉几,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死丫头多管闲事害得大家一起等她,本来还想趁着反车前的一个小时出去逛逛呢,这下全泡汤了。
另一边的习冰可不知道自己的见义勇为被一个人给嫉恨上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低声询问:“你还好吧?”
邓素文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眶一红,声音哽咽道:“谢,谢谢你,我叫邓文素,是前年……
习习冰有些听不清,连忙把头又低了一些。
“咳咳”
邓文素清了清嗓音这才又继续说:“我是自愿下乡想……想为祖国做些贡献的知青,与那两人没……没关系,请求你把我送到县城派出所,我还,还想打电话……给我家里人。”
邓文素憋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低声说完。
委屈、害怕、无助各种各样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顺着眼角哗哗的流进了凌乱不堪的头发里、耳朵内。
“嗯”
习冰朝她点点头,把腰间与飞镖放在一起的匕首取下,快速的挥砍了几根合适的树枝,想着到车上后给邓文素那条脱过臼胳膊暂时固定一下,等到了县城再说。
小心的扶起邓文素抬脚朝车上走,这时一个年轻小媳妇走过来帮忙。
“谢谢。”邓文素十分感激的道谢。
“慢着,她不能上车。”
习冰见挡着不让上车的是女售票员,便轻扯嘴角冷声道:“让开。”
刘玉兰被习冰冷漠的表情吓了一跳,想想人家连个大男人都对付得了,顿时底气就不足起来:“那什么,没有介绍信就买不了票,再说,她身上肯定没钱,难道你给她出钱买票。”
习冰有些不耐烦了,她本就不想说太多,但这个年代的一些方针、政策还是不能违背,于是她只好朝售票员点点头
“嗯,我出钱,这位同志要去派出所报案,如果你觉得她可疑,可以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这样你也不用怕担责任,说不定还能得到嘉奖。”
刘玉兰一听眼睛一亮,心思立马活跃起来,说不定这个女人是被拐卖了,如果自己也出点力,说不定工作直接就能转正了,所以,那还拦着干啥,她立刻笑脸盈盈的帮忙扶着人上车。
习冰心里不仅有些想笑,果然,不管是哪个年代的都有“无利不起早的”人。
更是是应了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而被大家遗忘的那个老太婆,在小腿抽筋缓过来后,就一直忙查看儿子的情况。
她喊了半天,儿子半睁着眼睛直哼哼,这可把她吓坏了,不会是让那个不知哪来的野丫头给打傻了吧!
“娘,别管我,别让人给跑了。”男人像是终于缓过劲儿来,双腿发软还是没力气起来。
老太婆见儿子没事儿了,立即就想找人算账,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客车的门刚刚关上,四周更是不见那个贱人的身影。
当即脸色大变,她们竟然把好不容易快要整到手的儿媳妇给拐跑了,连忙爬起身就去追
“哎哎,停车,快停车,她可是我儿媳妇,你们不能把带她走啊……”
可两条腿又怎么会追得上四个轮子,老太婆只能哭天抢地的看着大客车渐渐远去、不见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