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悔提出的这要求莫名其妙,容夕第一时间便是瞟了眼站在麒麟座旁的苗陨西,他望着那张与陆青衣相像的脸,不禁心里一阵发毛。
“九弟不必现在就答复,回去与弟妹一同商议也好。”容悔笑道。
“七哥?”容夕面若寒冰,抬眼瞟向容悔,“臣弟宁愿在战死前亲手刃了她,也不会让她与金芷鸢一样的结局。”
这九弟果真变了,如今是冰冷乖僻,且草木皆兵。
但能如此爱一人,也甚好。
容悔正值差异之时,容夕转身就出了泽山殿。
殿外,鹿燃歌见夫君出来了,便恬笑相迎,她轻轻松开了五岁的小褚,正欲上前询问,便被容夕一把拽住了腕,径直朝向王府之外。
“容夕,发生何事了?是与七哥闹了不愉快么?”鹿燃歌被容夕拉上马后,转身问。
“从今往后,”容夕双臂紧环着鹿燃歌,两脚用力踢了马肚,只见那樱环发脾气般,一瞬间冲了出去,“你不准离我半步。”
马儿颠簸,鹿燃歌一脸茫然,却是老老实实回了身,两手紧紧抓住了容夕的手臂:“为何今日如此激动,这不像你。”
“我找七哥借兵,虽说答应了。”
“多少兵?”
“五万麒军。”
鹿燃歌仰起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容夕:“能赢么?”
容夕垂眼看了看她,又抬起眼皮,此时,二人与马已是到了那城中河的桥上,他放慢了马速:“有了那五万麒军,朱雀白虎两军死伤能减七成,再用上风土之阵,凯旋。”
“七哥真是太好了!”她兴高采烈地眯起眼,“阿普姐姐也好温柔,这些天还教了我好多东西。”
“可他要你留在北兴王府,如此前提,”容夕黯淡着眼神,“这国,定不会一时之间被灭,但本王,绝不会让你离我半步!没了五万麒军,本王亦能自寻他法。”
鹿燃歌微张着嘴,一时间哑口无言,与自己相比,大野几万将士与边境百姓的命更为重要,况且苏琴不日便到冀州,这手中信物若是能交给苗谋士,兴许结果并无容夕所想的糟糕。
回到兵营后,容夕将鹿燃歌直接带回了营帐,他将帐门紧闭,转身便抽去了外衫。
她坐在了床沿边,略有担忧地看着他:“才正午,夫君又要折腾妾了?”
容夕解去了里衣,来到鹿燃歌跟前,他将她摁倒在榻上:“还得分时辰?”
“可妾现在并不想,”她轻轻推了推他,见他身稳如山,便将脸侧向一边,“你我初遇时,第一句话就是看不起我。”
“然后?”他用手指拨弄着她嘴角的发丝,又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如今,该我看不起你了,”鹿燃歌皱着眉,转头直视着眸神冰冷的容夕,“认识王爷之前,我也在南方听说过王爷,冷血无情与心怀苍生是为矛盾,但并不妨碍王爷大多时候是为了大计才手染血腥去守护原则,可如今王爷从不近女色成了沉迷女色,还要因私不惜舍去万条生命,为妻感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