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时兴起写的诗词你也信?听闻陆太常方年二十正值当年,饥渴难耐也属正常罢!主子再完美那他也是个人,不是神!”晚月不甘示弱,拽着米豆的手龇牙咧嘴。
“烟柳阁不是你家风流王爷开的么?要说谁最饥渴难耐,大家心知肚明!”米豆说这话时,还不忘瞅一眼鹿燃歌,“这几日每夜隔壁帐内翻龙倒海的,扰的你我二人根本无法入睡……”
鹿燃歌本不想插话,觉着等丫头们吵累了自然会闭嘴,但这会她终于耐不住了,她一把掐住了米豆的脖子,下手甚重,以至于那丫头将手从衣领上松了开,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鹿燃歌冰冷地望着米豆:“不要让我后悔当初救了你。”
一旁晚月见状,哆嗦着跪地叩首,失魂荡魄。
“还有你,晚月,何时变得跟米豆一样放肆了?”
晚月连连求饶。
见米豆一脸委屈的样子,鹿燃歌冷笑着松开了手,这一霎,她觉着自己像极了容夕。
“对不起小姐……”米豆瘪着嘴,捂着自己脖子咳了几声,“咳……咳……您是不是听到先生的消息生气了?”
晚月惊异地偷偷抬起头,她只是个半路被捡回来的奴婢,这长安城里贵胄之间的爱恨情仇,她是丝毫不懂的。
鹿燃歌拧着眉,觉得车内一阵吵闹,她披上了羽氅,出了马车厢,想透口气。
只见那容夕正回过身笑着望着她,并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这笑容熟悉,如清风,又似那刚被暖阳晒过的青草,她看得出了神,又想起了陆青衣。
容夕将樱环的步子放慢了些,没过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鹿燃歌的身边。
他朝她伸出手,她心领神会,她朝他跃去之际,他牢牢地将手拦住了她的腰。
她横坐在了他身前,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倒是放心我这样跳上马。”鹿燃歌微撅着嘴,低着头有些不快。
容夕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将脸垂到她耳侧:“前夜你不是挺会骑马么?”
“容夕,你臭流氓!”她细声撒着娇。
“莫急,”他用脸蹭了蹭她的水嫩的颊,“你给本王生个孩子,让本王天天抱孩子抱累,就不用折腾你了。”
鹿燃歌愣了愣,她忽然想起那日苏琴拖紫桐带来的口信,告诉她莫要有喜,这几日,容夕总是兴起的突然,她根本来不及采取措施。
容夕见她愁眉不展,轻声:“怎么了?”
她张着嘴不知该从何说起,便轻轻摇了摇头:“噢,怎能让男子天天抱孩,王爷天生金贵,这事做不得。”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是心疼我了?”
她迷茫地望着地面,看着那在灰霾中交错着跺地的马蹄,点了点头。
“白痴,”他勒她腰的手环地更紧了些,沉声,“你可知本王的过去?”
她摇了摇头,她怎会知他过去,以往在他对她的事失忆前,但凡她敢问上他一句话,他便会拿出在禁地里对她的冰冷眼神,似是告诉她,再出一声,她就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悦了,曾经明明他给与她的都是恐惧,如今他失了忆,尝到了她的甜头才有了些许改变,再过些时日,若是他对她腻了,指不定又会想着法子虐她。
她将环住他脖颈的手松了开,不自在地将眼神看向了白虎军前行的方向,不语。
不知不觉,这路似是变了宽,那遥远地地平线上,矗立着一座城池。
容夕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嘴角起了一阵轻笑:“看来已到青州西界。”
“亦是冀州西南界,可是要在这里驻营?”鹿燃歌问道。
“你猜。”容夕邪笑着,用手捏起了鹿燃歌的下巴,“是不是等不及骑马了?”
她烦心地打开了她的手,方才她心中的怨虑还未消,只好转移了话题:“入了青州,北兴王的眼线定是极多,一路来王爷先铺张浪费了几日,应是想着青龙军走捷径会遇到更多竺族,因此任将士好吃好喝,而白虎军在临近冀州时故意昼夜赶路,应是故意为之。”
“接着说。”容夕饶有兴致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忽然觉着这昔日的傻子现在越看越美,智力提升了不少。
“可是为何王爷不直接上冀州,而是直接来这青州西关?”
“你猜对了一半,”容夕微微扬起嘴角,眼中望着那远处的玄色城池,“这里有最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