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回屋拿东西,看着正在上药的千里。
“千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妙音顺势从她手里拿过药膏,帮她细心涂抹。
千里见她这般,只是随了她。
“没什么大碍,只是犯了点小错,哦不,可能是犯了很严重的错吧!”千里笑道。
妙音听她如此说。
“你还笑得出来,犯什么错至于把手打成这样吗?!”
千里收回自己包扎好的手。
“妙音,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谢谢你,你先忙吧!我现在还有点事!”
“恩,那好,那你忙完可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妙音嘱咐一番便离去。
行至后院,已近黄昏,院内一片橘黄,千里摸了摸自己包扎好的手掌,弯下腰拿起小土撬,看着地上零散躺着的脂香兰,用手抚了上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她自言自语一番便整理好被拔除的脂香兰。
凌仑源突然来到她身旁,吓得她一惊,看到是他,她才拍拍胸口。
“怎么是你!来了也不说话”
凌仑源笑笑,看着她的手。
“你的手可还好?一百戒尺该是很疼吧!”
千里举起自己的手,“你说它啊!我刚刚问过它了,一点都不疼!”
两人相视一笑。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落千里,你呢?”
“凌仑源!”
千里思忖源!
两人坐于一处石凳。
“今天你也怨不得芙歌小姐生气,只因脂香兰是老爷生前种下的,为数也不多,老爷生平除了带兵打仗唯一的爱好便是脂香兰了吧,少爷一向很重视这些留下来的脂香兰,如今,被你拔去不少,你能想到,少爷如果知道该多生气吧!
千里听他如此说,心里也明朗不少,原来,他很珍惜这些东西,也难怪芙歌会那么生气。
“那芙歌小姐是什么人?”
凌仑源笑道:“芙歌姑娘,是和少爷一起长大的,可谓是青梅竹马,芙歌姑娘幼时父亲因获罪入狱自刎而死,她娘也随她爹而去,全府该逃得逃该走的走,只留下三岁的芙歌小姐,顾老爷跟芙歌小姐的爹李大人乃是至交好友,不忍她颠沛流离,便将她收进府中,作为养女,直到现在!”
原来她的身世如此可怜。
凌仑源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少爷回来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说你!”
千里揉揉脑袋。
“该躲得躲不掉!不管他要如何惩罚我,我都接招,我落千里,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她站起身,像是在宣告什么。
凌仑源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只觉一瞬迷了眼............
千里沐浴后回到屋内,披着一件单衣便开始换药,还没包扎好,便听到门被人踢开的声音,只见顾彦一袭墨色长袍,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黑压压的脸出现在眼前,两鬓随意散落的几丝发丝,脸上面无表情。
妙音见他,只是赶紧弯腰。
“少爷,你怎么来了?”
顾彦撇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
语罢拉着千里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用力,让她觉得一阵疼痛。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千里不断挣扎,奈何他只是抓得更紧。
她自然知道他为何事找她,也没有多言,一路随他来到阆苑的长廊一角。
冬日的夜晚,月光显得格外清冷,千里身着单衣,头发胡乱散在身后,身上散发刚刚沐浴完的淡淡清香。
“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你还是会道歉之人?”
冷眼看了看她还未包扎好的手。
“看来你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刚入府,你便惹出如此祸端,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乱子,依我看,你若是做不好侍女,不如早早出府,省的日后闯祸了说我顾府的人容不下你。”
“不知者无罪,我真的是无心的,管家说将军你对下人向来宽厚,我想你一定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嘿嘿,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还有下次?”
“哦,不不不,没有下次,我一定步步小心,处处留意。”
寒风阵阵,千里不禁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单衣。
见她这般,不由皱了皱眉,好像是自己唐突了,夜寒天冷,自己竟将衣着单薄的她拉着行走这么远,若要受了风寒,倒是自己的不是。
”好了,今日便如此了,退下吧!”
千里在原地看着他转过弯角。
回神只觉丝丝凉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缩了缩,消失在夜色的长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