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笨笨的,葛纹绣好几次想换了他,找个聪明机灵的来照顾沈丘山,奈何沈丘山只认他,别人谁也进不了他房间,葛纹绣这才熄了换他的心思。
沈柱儿想到自己这次祸闯大发了,不要说夫人想砍了他,就是少爷也饶不了他,这次,他估计是再也不能留在沈丘山身边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就哀嚎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这一嗓子一动作没关系,倒是把后面刚刚走进门的葛纹绣给吓坏了。
她一看沈柱儿嚎啕大哭,以为沈丘山出了什么事。
葛纹绣头差点没一头栽下去,幸好丫鬟采儿扶着才没直接倒下,她也一屁股就坐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嚎啕大哭了起来。
“啊,我儿呀!……,你怎么能……?”
随后跟进来的沈塘沈城林被葛纹绣的哭声给吓得连连后退,一脸的不可置信。
屏风外突然传出的哭声,把刚刚给自己换好衣服的黎明斛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吗呀,这又是做什么呢?大家伙都在嚎什么呢?不就落了一下下水吗?至于这样吗?她刚刚替沈丘山换衣服时,可仔细看过沈丘山了,没啥大事,至少,不是因为掉池塘造成的,估计是老毛病犯了,所以,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这会一听这悲痛无比哭声,惊了一下,赶忙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冲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外面的状况让她有些傻眼了。
沈柱儿她认识,坐在屏风后面,张大着嘴巴,傻愣愣看着门口嚎啕大哭的夫人,满脸的眼泪鼻涕说明,他也是之前大嚎的人之一。
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正坐在房间门口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着心口,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儿呀……”
一旁站着两丫鬟,也在不停抹泪。
门外一位中年男子扶着一位老大爷,正在替老大爷顺其。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会是沈丘山的爹娘吧!那位老大爷该不会就是沈老尚书大人吧?
黎明斛做生意久了,看人的目光也练了出来,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只是不明白,这沈夫人哭什么。
沈丘山又没死,不知道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啥?
黎明斛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非常纳闷,她悄悄走到葛纹绣面前,蹲下身来,看着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葛纹绣,期期艾艾地问道: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请问您……,您在哭什么?”
泪眼婆娑的葛纹绣陡然听到陌生女孩的声音,一愣,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咦,这谁家姑娘呀,没见过呀,怎么在丘儿房间?她疑惑地抬眼看了看一旁也坐在地上的沈柱儿。
沈柱儿摇了摇,表示他也不知道。
“姑娘,你,你是谁?你……,你怎么会在我们家丘儿房间?”葛纹绣一想,难不成是这姑娘害了她的丘儿,立马揪住黎明斛的衣服,哭着喊道,“是不是你害了我们家丘儿?你陪我丘儿……,呜呜呜,你赔我丘儿……?”
“丘儿?沈丘山?他又没事,我干嘛赔您丘儿呀?”黎明斛疑惑地问道,随后一想,估计是大家都误会了吧,以为沈丘山出事了,立马摇着手说道,“大伙别自己吓自己,沈丘山没事,没事,就是晕过去了而已,我刚刚才看过,呼吸什么的都正常,甚至连水都没呛到!”
刚刚还歇斯底里的葛纹绣一听,立马笑开了花,“真的?只是昏迷?”
“是,只是昏迷,一点事都没有,呼吸都很顺畅!”
“哎呀,太好了!”葛纹绣一下子来了劲,嗖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沈柱儿身边,指着他鼻子就一顿大吼。
“你个倒霉孩子,你说你,少爷没事,你嚎什么呢?夫人我一大把年纪,魂都让你给吓飞了!”
“夫……夫人,我……,我……。”
沈柱儿想说,他哭是因为少爷的清白没了,少爷醒来后绝不会放过他,他一害怕就哭了。
可他又怕说出来,直接就被夫人给打一顿,而且,一旁的姑娘虎视眈眈盯着他,满眼都是警告,他怕他一说,立马见阎王爷了。
“你……,你……,你什么你?你给我等着。”葛纹绣狠狠瞪了眼沈柱儿,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爹,没事,没事呀,丘儿老毛病又犯了,没什么大事,您别急!”
门外的沈家爷俩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沈城林暗暗瞪了眼自己夫人,怪她没搞清楚状况就嚷嚷,差点把老爷子直接吓走了!
葛纹绣被夫君瞪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理亏地朝一边闪了闪。
老尚书歇了会总算是回过神来,在儿子沈城林的搀扶下,进了屋,坐了下来。
喘息过来的中润,眼神不由自主落到了这屋里唯一的陌生人--黎明斛身上。
被人虎视眈眈注视着的黎明斛,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随后立马色厉内荏地昂起了头!
她是沈丘山的恩人,她怕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