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的心揪成一坨,只要不还清欠款,贷款就会日复一日的翻倍,多少人就是因此被逼上绝路的,温浅平日里看这类新闻看的不少,她怕,怕舅舅顶不住压力,想不开。
她不敢往下想,母亲离开后,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舅舅就成了外婆唯一的依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外婆、萧萧该怎么办?
温浅现在就是过河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时不我待,她将迈出去的脚慢慢收回,转身对着吴嫂道:“阿姨,麻烦您再带我去找霍靳抒。”
吴嫂是看着霍靳抒长大的,几年前霍靳抒来江阳发展时,她听霍老爷子的安排,和管家刘叔一并到了这里,照顾他。
她从温浅跟霍靳抒说话的口吻,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情侣。她很清楚霍靳抒的性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察觉到,霍靳抒还是比较在意温浅的。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在溪苑看见过霍靳抒的异性朋友,温浅,还是第一个。
温浅见到霍靳抒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答应你,但只能做名义夫妻。”
霍靳抒当下将手上的杂志一掷,眯着双眸打量着温浅,声音夹杂着怒意:“温浅,别同我讨价还价。”
温浅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她紧咬着嘴唇,不知不觉的破了皮,血腥味溢进嘴里。
他注意到她嘴角的一小滴血珠,竟有一瞬间的心疼,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温浅,不值得。
四下无语,屋内静的出奇,静到可以停到彼此的呼吸声。
温浅终归还是让步了,只要债没还,一分一秒都是钱,她耽搁不起。她心如死灰,声音小的如蚊蝇一般:“好,我答应。”
温浅如此挫败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竟有几分合他心意,他要的温浅,正是这样棱角都被磨平的温浅。
这一切都在霍靳抒的掌握当中,他看中的猎物,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难逃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