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张青峰连伤几名狼兵,心中焦急,紧跟在张青峰身后欲要找正面他厮杀,但步法轻功始终追赶不及。张青峰接连将几名狼兵击倒,飞身上前将追击华云师太的余沛然拦下。
华云师太落在剑阵前道:“湘君你前去相助清莲师姐,这里我来抵挡。” 华云师太一声长喝,跃入敌阵之前,直挑三位来敌,只见她剑尖先点击一位头陀拿禅杖的右手,接着横扫使判官笔之人的面门,再一跨步斜刺使鬼头刀之人的小腹。
这三招一气呵成,华云师太以五六十岁之高龄,面对三位壮年高手竟丝毫不落下风。
余沛然见半路杀出一位武艺高强的书生,连伤数名狼兵,一朝面便使出崂山风雨剑法,将张青峰笼罩在疾风骤雨般的剑光之中。
张青峰见余沛然崂山风雨剑法劲气充沛,剑法精妙,有心要见识一番,手中剑便先以守为主。
余沛然风雨剑法果然了得,使到兴处,只听剑气之声大作,隐含海涛翻滚,劲浪扑面之气势。余沛然初学风雨剑法之际,开初对其领悟初浅,后来有一日,他在崂山海边遇大风雨,惊叹大海惊涛骇浪之景象,遂将海涛之气象融入剑法,遂使崂山派风雨剑法开创出一派新天地。
张青峰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每逢险境,皆以精妙步法化解。余沛然一套崂山风雨剑法用完,见未能伤得眼前秀才,当下一声大喝,剑法一变,使出另一路崂山剑法来。张青峰舞动长剑一边与之拆招,一边看准机会向敌阵方出击。不多时,他仗着精妙的“烟鬼夜行步”又击倒了六人,都被峨嵋弟子捆绑起来看守在一边。
余沛然为这次偷袭行动领头人,眼见己方多人被捉,而秀才内气内敛,轻功身法也极为高妙,心知今日无论如何讨不了好去,当即朗声说道:“华云师太,你们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药?”
华云师太见己方中了暗器的几名弟子面色青黑,伤处流出黑血来,知道暗器淬有剧毒,听余沛然之言已明其意,叫道:“拿解药来换人!”余沛然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叫一名手下送到华云师太身前躬身递上。
华云师太接过瓷瓶,厉声道:“解药倘若有效,自当放人。”余沛然道:“华云师太当非食言之人。”将手一挥,引着众人抬起伤者和死者尸体下山而去。
华云师太上前对张青峰施礼道:“多谢大侠相助。”张青峰急忙低声道:“师太,我是你相识之人所扮,只是为了行事而隐藏了身份。因我诸多不便,还请师太见谅我不能以真面目相见。”
华云师太面露微喜与疑惑交织之色,说道:“原来是相识之人,今日幸好有你来解围,不然我们必定凶多吉少。你不能露面自然有你的苦衷,我等都能理解。”
张青峰道:“近日峨眉派发生了许多大事,请师太听我细细道来。”当下,张青峰将自己所知所闻尽数告知华云师太。华云师太闻之变色道:“不知道峨眉派谁会是内奸?没想到我派奸贼居然和天狼帮勾结在了一起,师父他老人家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张青峰道:“我已得知白飞猿白大侠正赶上山来要和你会面,师太今晚就不要上山了,就回华严峰等候白大侠,与白大侠共同进退为好。我想即刻下山,告知其他正义的武林同道有可能发生的不测之事,要他们为明日召开的西南武林大会有所准备。”
华云师太望着金顶之巅,忧心仲仲道:“现在不知我派中谁会是内奸?师父虽然修为高绝,但他已是百岁高龄,希望师父他老人家安好。”
张青峰安慰道:“师太尽管放心,明日我们青城派和其它正义门派会全力支持你和白大侠。晚辈就先下山通知白大侠上山与你们汇合,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华云师太道:“那就有劳你了,江湖风云陡变,你自己也要当心。”华云师太见他为华严峰众人搏杀奔走,对他自然特别关切。
暮色中,张青峰望向周湘君,只远远看到她美丽的剪影。此时,周湘君一只膝盖跪在地面,正神情专注,满怀关切地给一位同门包扎伤口。
张青峰暗暗一笑,心中流过一片暖流。世道不管有多艰难,如果一个人知道有一份美好而甜蜜的情感在等待他,这个人就会有向前的信心与勇气。
他一转头,向幕色中的峨眉山脚下奔去。
昏暗的华严峰山道上,三道人影小心地向前行进着。三人离华严峰山门口还有三四里,道路边忽地亮起一盏灯笼。
只听一个女声喝问道:“来者通名!”发声者是华云师太设下的第一道警戒线的守卫者。
白飞猿沉声道:“峨眉派白飞猿带两名朋友前来,快报知你师父。”清莲道姑惊喜道:“原来是白师叔,清莲等候多时了,弟子等恭迎师叔大驾。”几名手持长剑的峨眉女弟子从路边草丛站起,其中一人急匆匆上山通报去了。
白飞猿三人到达山门口时,华云师太早已等候在门口,将三人迎进一处小院。清莲道姑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在客厅中点燃了两支蜡烛。
蜡烛在微风中摇曳,照亮了白飞猿略微苍白的脸庞。
因为白天的遇袭事件,整个华严峰都加强了警戒,院中只点亮了两盏马灯,十几名女弟子一手持长剑,一手扣着暗器藏在暗处。
华云师太道:“师兄,看来你们在途中遭遇过强敌?”白飞猿点点头道:“天狼帮半途设伏,我一个兄弟受伤不轻,幸好一位书生出手相助才得以脱险。书生告诉我贼人会袭击你们的事,我就连夜从小道上山,想的是你我汇集一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华云师太道:“多谢师兄。崔管事通知我今晚带弟子上山为明日的武林大会宴席帮手,不料,我们在钻天坡被贼人埋伏,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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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位神秘书生相助方才脱险。”
华云师太又道:“听书生说我派中有人与天狼帮、鬼教勾结,又听说师父不见了踪迹,于是我上山去问了师父身边的童子新月。新月说师父要闭关修炼几月,也不知这些事是真是假?”师父虽武艺精绝,但终归年岁渐长,我还是很担心他安危。”
白飞猿沉思道:“如此说来,崔管事和我派内奸可能有极大关连。依崔管事本领,他不可能有翻天的本事,极有可能他是被人利用了。依目前局势,峨眉山可能已被黑手暗中掌控,我想乘着夜色先上金顶暗中探视一番,先看看师父如何,再去看看大师兄。师妹刚与强敌对战,就好生休息调养一番。今晚叫你门下弟子好生警戒,就怕贼人还会前来偷袭。”
他又转头望向丁三道:“今晚大家都严加戒备,小心再有来敌。我这位丁兄弟久走江湖,可在院内角落暗处保护大家,等我回来。”
华云师太道:“如此,辛苦丁大侠。”丁三道:“师太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他本是江湖恶客,听人叫他大侠,虽觉浑身不大自在,但内心却也有一点欢悦之情。
白飞猿随清莲道姑将受伤的胡四安置在一处小屋休憩后,便展开峨眉大鹏轻功奔向峨眉金顶而去。
丁三找来一张木凳,放在院落一株大而圆的桂花树下坐下。清莲道姑带着几名女弟子在院落周边布下了几处暗哨。
时光流逝如电,一晃两个时辰已过,上山的白飞猿依旧没有返回。丁三藏在桂花树投下的阴暗树影中,握着刀,嗅着桂花的芳香而静坐。
他的双耳将周边一二里范围的动静尽收其中,哪怕是两只蚂蚁打架的声音和蚯蚓翻土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周寂静无声,静坐的丁三却忽地睁开了眼,只因一股浓重的杀气弥漫而来。
半明半暗的月色中,一道人影似一片桂花飘落在院墙之上,无声无息,院墙外放哨的二道守卫对来者竟毫无觉察。
隔着三四十尺距离,丁三莫名只觉来人杀气逼人,后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以来者的精湛修为,自己断然隐藏不住,于是定一定神,手持腰刀站起,走到落在院子中央,喝道:“来者止步!”
来者蒙着面纱,一双寒光闪闪的眼眸望向丁三,嘴角露出不屑的一笑,忽地凌空扑下,以剑向丁三当头斩下。丁三一招“横栏猛虎”用腰刀横架在头顶接下来剑,只听咔的一声响,他精钢打造的腰刀竟然被拦腰砍断。
丁三顿时吃了一惊,急忙侧身一闪,空中来剑贴着他右肩砍落。来者落地,一点脚到了丁三左侧,掌中剑横着斩向丁三左臂。来者不仅宝剑出奇锋锐,而且身法轻妙,一闪已然到了对手意想不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