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道长对恐惧后退的杀狼堂七狼道:“今日不杀你们,带着尸首离开。”七狼恶狠狠盯着张青峰看了几眼,带着武天霸尸首含恨离去。
忽听南问海高声喝道:“日月争辉!”空中顿时啸声大作,接着见数道飞轮光芒闪动飞舞,齐齐切在杀狼堂七人颈项之上。七人颈项之间立时喷洒鲜血,倒地而亡。
丹阳道长微怒道:“他们手腕都已被挑断筋脉,南帮主何必赶尽杀绝。”南问海道:“道长,对这种人不可慈悲。听说天狼帮不但喜欢滥杀无辜,祸害百姓,而且还暗中勾结辽国挑起战争。不杀他们,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和官兵死于其手。”
丹阳道长惊奇道:“南帮主与他们难道不是同道中人?”南问海道:“江湖中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以前有杀你的共同目标,我和他们还算是朋友。如今知道他们要勾结辽国挑起战争,那么他们自然就变成了我的仇人。”丹阳道长拱手向南问海施礼道:“南帮主原来是忠义之士,老道失敬了。”
南问海道:“道长可知道峨眉派白若曦女侠嫁给了南海第一大家族的南浩天。白女侠嫁到南海后,一辈子都不开心,因为她至死都对有个人念念不忘,临死前还说要见那个人一面。”丹阳道长黯然道:“这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恐怕知道的人不多。”
南问海又道:“白若曦的丈夫一辈子都在讨白女侠开心,但他搜集了世上无数的奇珍异宝,都无法让白女侠开心。南浩天临死之前告诉他儿子,一定要替他杀了那个让她妻子一辈子伤心的男人。”他看着丹阳道长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含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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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又含有些迷茫。
丹阳道长苦笑道:“想不到她会赌气嫁去南海,更想不到她会因为我一辈子都不开心,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有负于她,”开朗的古稀老人忽然伤感起来,面上显露出几分憔悴的神情。
丹阳道长仔细望着南问海,忽道:“你的眉目神情和她年轻时有五分相像,你自然就是白若曦女侠的儿子了。”南问海道:“不错,我就是她的独子。”
丹阳道长持剑挡在张青峰面前护法,暗想道:“南问海身后还带着三位高手,如果他上前索战,另外分一两人偷袭青峰,就难以应对了。”
南问海见天狼帮众多高手都伤在张青峰手下,心中盘恒几次,道:“久闻青城为蜀中大派,今日见张少侠身手非凡,晚辈十分佩服。自古忠孝为先,今日晚辈不得不遵从家父遗命,向道长讨教几招。晚辈想以三招为限,若三招不能击败前辈,我等自然离去。”
丹阳道长将剑一横,道:“早就听闻南海帮日月飞轮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请帮主等移步百尺,赐教南海飞轮绝技。”他怕几人分身偷袭张青峰,故提出到远处较量技艺。
南问海知晓他心意,淡然道:“道长放心,若我手下胆敢偷袭张少侠,我即刻将他们斩杀谢罪。我南海帮与天狼帮不过利益之交,并无生死同盟关系。”他想先卖丹阳道长一个人情,若自己几人战败,则丹阳道长自然会因此手下留情。
丹阳道长道:“如此甚好,请南帮主赐教。”他适才见南问海四人日月轮在空中纵横飞动,奇妙难测,不由暗暗提放。
南问海大喝一声道:“旭日东升!”将手中日轮横抛而出,横扫丹阳道长腰部。一人闻声跃上他头顶,使一招“金鸡独立”,以单腿在他头顶巍然而立,接着将手中日轮抛出,竖劈丹阳道长头顶。另一人跃上第二人头顶,日轮挥出,斩杀丹阳道长左肩臂。第四人跃上第三人头顶,日轮挥出,斩杀丹阳道长右肩臂。
南海帮四人瞬间便在空中排成一线,抛出手中日轮将丹阳道长上下左右封死。
丹阳道长剑尖点出,点在第一面日轮的横面将它点落,随后横腕将剑一托托住竖劈而来的第二个日轮,接着手中剑一个横刺,一个反刺将左右日轮刺落。这四剑看似轻捷柔美,轻松将来势迅猛的四轮挡下,实则是丹阳道长剑法的巅峰运用。
站在顶端之人眼见日轮落空,俯身下冲,大喝道:“月落西山!”他手中月轮在空中旋转,向丹阳道长当面飞扑而去。第二三人与南问海手中月轮相续旋转飞出。这一次,四个月轮不像前面四支日轮直来直去,明眼易变,而是在空中旋转翻飞,不断改变方向,飘忽不定。
四支月轮上下飞舞,像是白色月光下飞舞的洁白蝴蝶,难辨东西。丹阳道长眼中精光暴涨,脚下连换几种身形步法,猛的大喝一声:“着!”手中宝剑剑光闪动连出八剑。他这一招为青城七星剑法中的一剑,唤作“月照八方”,原为青城派一位高手在夜间被袭击时所创。夜色茫茫之中,多位敌人突然偷袭青城高手。青城高手借着月光,数剑连出,将敌手尽数击毙。
丹阳道长八剑四分分刺在四支月轮上,一剑减弱其来势,一剑重击其身。只听八声连响,四支月轮受剑沉落在地。他方才看清敌手掌控飞轮的秘密,只见每只飞轮上皆有肉眼难辨的细绳连接,南海帮四人皆是通过细绳掌控着飞轮的运动飞行线路。
南海帮四人手中一拉,收回日月飞轮。南问海又大喝一声,道:“日月同辉。”话音刚落,四人飞跃而起,落在丹阳道长四周,急速奔驰起来。四人越奔越快,到了后来,只能见四条淡淡的影子。
丹阳道长持剑而立,静观其动。猛然之间,忽听呼啸之声大作,八只日月飞轮同时向丹阳道长斩杀而来。
轮光闪动,轮影交错,织成一张漫天大网将丹阳道长笼罩其中。
轮影乱飞,扰乱了他的视线;轮声呼啸,扰乱他的听力。
丹阳道长脚下不断闪动,方能躲开几个方向飞来的飞轮。
他手中长剑数次恰到好处地将飞轮击退,欲要冲出飞轮网阵,但几次都见空中交织着肉眼难辨的银色丝线。他不敢贸然冲击包围圈,因为南海帮四人既然能以银色丝线拉扯飞控日月轮,那么他就可以断定其上丝线必然异常坚韧。如果他不能一剑将众多丝线割断,身形必然受到阻碍,从而陷入困境。
圈外四人时而前奔,时而跃起,以手中的日月飞轮与丝线交织成阵网。
丹阳道长将上下眼帘压成一线,在漫天的轮光与丝影间找寻着四人的阵法破绽。
再战一刻钟,丹阳道长眉头一展,计上心来,看准网阵破绽,刷刷几剑连出,将几只飞轮击飞。飞轮受击,操控它的银丝线顿时一乱,再不似以前交织均匀。丹阳道长见斜上方露出一片大的空白处,脚尖一点,长剑剑尖一旋,向那空白处飞鸟般急冲而出。他冲出阵网,在空中一翻,头下脚上一剑划出一块六尺大圆,向银色丝线割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飞轮悉数掉在地面。
南问海神色黯然道:“银丝飞轮阵已破,道长告辞!”丹阳道长拱手道:“南帮主,承认!”
四人走出不远,南问海回头望向丹阳道长,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沉思片刻,走至丹阳道长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说道:“家母临终叫我一定将这件东西交给你。我本不想给你,但想了想,还是交给你为好。”说罢将布囊放在丹阳道长手中,面上神情似乎轻松了许多,转身大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