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勉终成徒劳,似过眼云烟,触之即散。
若愿化作尘埃,如镜花水月,梦醒即碎。
那不如这一切,真的只是一枕黄粱,往事如梦消散,醒后再无牵挂。
可,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为何明知往事似梦,还要欹着单枕,变成这梦又不成灯又烬的下场呢?
为何已将希望当梦,还要在破碎时,依旧在咨嗟间不断怀念呢?
将往事,将希望,当做梦般忘却。这事,凡人做不到,修行者更做不到。
因为,他们怕,他们怕梦醒,他们怕一旦梦醒后,想要再次魂梦欲教,却无处去觅。
不忍梦碎,那便长醉。
巽逸作了一个梦。
梦中,巽逸的性格不再阴沉,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
他依旧是那灵籁宗的少主,灵籁宗也依旧是东林域的八大宗门之一。
巽笑天与巽林依旧是老样子,在昆仑峰上下着那盘还未下完的棋局,聆听巽逸的修行进展。
坎雅虽忙,但还是经常抽空,带着巽逸最爱吃的那道甲鱼,关心着巽逸的身体。
梦雪作为灵籁宗的天骄,依然如丫鬟般以公子称呼巽逸。
灵籁宗的众长老们,依然弹着老吊的曲子,不厌其烦的向巽逸传授心得。
甚至那朱风也是老样子,谄媚的向着巽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己的儿子。
一切似乎都回来了,巽逸如往常一样,在梦雪的跟随下,走入自己那洞府。
可就在他要踏入洞府的刹那,突然,他的身后,一阵肃穆的钟声唐突传来。
转眼间,眼前的洞府化为了火海,清香的气息变为了血腥,欢快的笑声成为了惨叫。
蓦然回首,那灯火阑珊却成一片血海,那熟悉之人只剩具具白骨。
空中,出现一人,那人面孔模糊,向着巽逸挥手一抓。
这一抓,如同天意,如同命运,将巽逸牢牢掐住,一把捏碎......
“喂...喂!起来了,这是谁啊,大白天的躺在这路中间,快起来!你挡着我们家小姐的道了,我说你啊...别装糊涂,起开,起开。”
云春派的外门大堂,坐落与一座不高的山峰上,此峰不高,却十分陡峭。那里是所有融气期弟子每日吐纳修炼之地。
王文,是云春派的一融气初期的弟子,他加入云春派倒不是为了修行。作为家族中的庶子,他被家族派来,只是为了伺候他们家一嫡系小姐的。
王家,在玄泽大陆,只是一很小的修真家族。为了延续家族,让家族在这修行界生存下去,他们只能将家族内那些有灵根人送至各个门派,来寻求庇护。
这种事情在修行界很常见,各个宗派与家族间对此也心知肚明,况且这样宗派也能省去不少招新纳贤的功夫。
若是有人能在大宗门中,得到某个位高权重的长老的赏识,那么将是这个家族的运。自此这家族在数个迭代内,都将高枕无忧。
或是有人得罪了大宗门中的大人物,那么这,同样也是这个家族的运。这个家族就算能生存下来,也将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能躲在暗处,等待下次一的转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道,株连九族。
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场景,在这修行界不断的上演着。
这王家的嫡系小姐,似乎便是王家的运。
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竟在云春派招收弟子时,被云春派三位长老之一的白素媚看重了。
这王家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同时,自然不敢怠慢,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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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中派出了四位有灵根的族人,保护这王家小姐的安全。
而这王家小姐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修行数年,便达到了融气后期的修为。想必再过不久便能迈入筑基,进入内门成为那白素媚长老的记名弟子了。
融气期的弟子,虽能够飞遁,但不能坚持太久,随意基本都是步行。这一天,王文如往常一样,与族内派出的其他三人,抬着轿子,送小姐上山修炼。
可却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躺在半路上的人。
这山路陡峭,他们的轿子不好绕道。
况且,外门中都是融气期的弟子,以他们的小姐融气后期的修为,足以横着走。这使得他们的心中难免出现些许高傲,也不愿绕道而行。
王文没有多想,让其他三人原地等待,自己则是上前大声呵斥。
可无论他怎么叫喊,这路中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这人灰袍下的胸膛还有起伏,王文一定会认为这人已经死了。
见叫喊没用,王文上前,抬腿便狠狠的踹了那男子几脚。
“谁啊...”
感受到王文的击打,那灰袍男子翻过身来,露出了一个青年的脸庞。
那青年一脸颓废,打了个嗝,顿时一股难闻的酒臭弥漫而出。
青年挠了挠方才被踢的位置,翻身便要再次沉睡。
“你还睡!”王文见此,心中出现恼意,眼前这青年必定是个酒鬼,随即向着这灰袍青年再补上了几脚。
“你...要干嘛啊...”这青年皱了皱眉,有些跌跄爬起,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那惺忪的双眼。
“你...你踢疼我了。”
青年这话一出,王文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