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公在教习我咒术。”青凤方才受得太公一个眼神,随即扯谎道,但是青凤却并不善于扯谎,此番说话的谎言有些拙劣,使得怀时听闻过后便可分辨是青凤说谎。
“是吗?”俊朗的面容之上的柳眉微微挑起,神情变得有些不悦,毕竟太公只是一介肉体凡胎,又如何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将那玄都之上的仙云放置于房中。
太公闻言叹息,青凤此言着实令自己没有想到,但是随即却安下心来,毕竟青凤能为自己开脱,便说明青凤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并不该怀时所触及,青凤对怀时隐瞒,亦是更好的保护怀时。
太公没有继续辩解,而是暗自催动神力,随即金光将屋内映照的通透,立时金光化作薄雾,再次将屋内笼罩起来。
但是太公此举于怀时看来,却甚是有欲盖弥彰的意思,怀时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怀时察觉了此次太公所幻化出的薄雾,与方才自己所见的薄雾有着甚大的诧异,那便是怀时没有于太公所幻化出的薄雾之中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觉,那万物伊始满是生机的感觉,或者说太公并没有能力幻化出那样的薄雾。
怀时见到太公这番举措,便知道太公定是有什么事情不希望自己知道,若是一个人一开始就选择要瞒着你,那他定会一直瞒下去,遂不再强求,将自己的神色收起,“原来太公是在教习青凤幻化之术,只是青凤自涂山之上便对咒术之法不感兴趣,只怕会令太公失望了。”
“无碍。”太公定定的看向怀时,眼神似劝诫的意味,此时太公略有些后悔,后悔将怀时从涂山之上带下,毕竟怀时甚是聪颖,与聪颖之人共事,会剩下许多麻烦,但是相对的也会有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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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心性之物,便会被心性所扰,毕竟此物乃是虚无缥缈,不得相视,久而久之,那堆积的执念便会化出一物,我们修行之人,将它们叫做心魔。”
“心魔?”怀时听闻太公一语,只觉得甚是晦涩难懂,毕竟怀时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的内心,更没有细想过自己所做之事,于怀时看来,这一切都是如同无用之举一般,毕竟怀时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将要走的路以及自己所作出的决定。
“自是心魔,你们跟随我许久,我也算是你们半个师父,虽然没有拜师之礼,但是我早已将你们二人当成了我的弟子,今日,便是要做最后的试炼,直面你内心之中最恐惧的事情。”太公言语方罢,没有等待青凤以及怀时多做思索,“你们准备好了吗?”
怀时面容如旧,依旧满是自信神色,毕竟对怀时而言,自己并没有任何值得恐惧之事,倒是青凤,那恐惧之事颇多,毕竟一条青蛇,一只白鼠便会令青凤心生恐惧,但是那只不过是狐灵一族最基本的猎杀之物罢了。
金光漫起,缓缓将怀时的身躯包裹,立时,金光没入怀时体中,怀时的身躯如同没了知觉一般,缓缓倒地,太公却将怀时一把环抱而起,没有理会身后诧异的青凤,而是将怀时放于屋中。
“太公,会不会很痛?”此时青凤还甚是天真的以为这真的是同太公所言的那般,是一场试炼。
“痛?自然不会痛。”疼痛只是四体周身能感受到的感觉,而那直入内心的恐惧,却并不是疼痛所能形容。
“那么,我准备好了。”青凤缓缓将眼眸闭起,等待太公施咒。
“你?”太公见到青凤这般神色,不禁莞尔,“你不需要。”
“我不需要?”青凤不知太公此言何意。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是让你们直面内心的恐惧吧?我只是不希望行此事时有他人在侧,毕竟怀时绝不会容许你被他人所利用。”太公望着身后躺在床榻之上的怀时,起身行出门外,将房门掩合。
“你没有忘记当日你答允那位大人你会助王上大业而成吧?”太公着实没有想到青凤竟然会如此单纯,他人所言何事都会轻易相信,或许正是这种单纯,才令人心生格外的怜惜。
“青凤不敢忘却半分。”当日的情形又再次浮现于青凤的脑海之中,青凤最为牵挂的却是那获得神格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且随我去见一个人,一个甚是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