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都已经听明,那便二人分组,将队列排好。”
“族长,只是这样做的话,会余出一个人。”说话的却是青凤,她所担心的正是怀时,毕竟她知道,除却自己,没人愿意同怀时分作一组,而方才自己的祖娘青泠的眼神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自己,若是自己执意要同怀时分作一组,便会有自己好受的。
“尊上自有她这样做的安排,何须你这等小辈来此指点,快些去寻伴,莫要多言。”青泠冷冷的看向青凤,青泠又如何不知青凤此时的想法,生怕一时青凤做出些许唐突之事,折了自己的面子,便先一步加以敲打。
青凤受此冷言,立时清醒了许多,遂向身旁的怀时看去,“我不能当着这么多狐灵的面折了我祖娘的面子,所以,对不住了,你自己寻个伴吧。”
怀时闻言,冷哼一声,言语似有几分不屑,“我本就不是孩童,这也不是下山历练,又何须结伴同行,再者真的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没有相伴同行之人也少了些许累赘,也甚是自在。”
“阿苇,我们一起吧。”青凤受的怀时的讥讽,微微将头扭过,虽然还是略带些许不舍,但是却并不得再多言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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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自育仙潭之中泛起,在金光的泛照之下,在那育仙潭旁出现了两个人形。
青凤只觉得一种甚是错愕的感觉于自己脑海之中充斥,眼睛也变得不那么真切,眼前尽是如同水雾一般的朦胧之感,周身疼痛,如同那将周身骨骼悉数打断又重新接起的感觉,疼痛之中亦带着些许舒适,青凤想要将手抬起,但是却并不得抬起半分。
想要说些什么,过喉之后却变成了咿呀之声,分辨不得。
“来人,将青凤与夏苇抬至一侧休养。”自己是倒数第二组,而自己后面轮到的便是怀时,此时怀时于自己眼中看得甚是朦胧,亦甚是有些微小,不知是因为自己被抬去稍远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化作人形,已经同怀时不是一个同等大小了。
“还有谁没有化育人形。”此时女娇已经显得有些虚弱,虽然其为仙人之体,但是催动这山河珠亦需要耗费大量的神力,毕竟这乃是违逆天道之事,将狐灵们的修炼时间强行缩短,定然会耗费大量神力,这也是为何需要让这山河珠于这涂山之上,也是为的让山河珠能够汲取一众修炼得道的狐灵们的灵力,汲取百年之后再去为他们的后代提供便利。
怀时闻言,周身变得有些颤抖,这便是那令自己受的八十余载冷眼之人,那个自以为当日大发慈悲让自己留于涂山之上的女娇尊上,自己本就无亲无故,而自己也得以听到一些关于怀氏一族的传言,怀时更恨女娇为何要告知众人自己是怀氏后人,毕竟那怀氏早已于数百年前一役而消失,于怀时看来自己同异类一般,这无异于就是令自己受尽一众冷眼无异。
而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怀时数十载以来,一直都在寻得能够迅速提高自己能力的方法,偷师他人所教习的术法,潜入到藏书台之中去阅读那些封藏已久的术法,这些为的便是自己有朝一日得以获得那足以令这世间为之改变的能力,怀时想要改变,改变这世道,改变一切。
只不过这些仅仅是怀时为了自我慰藉而寻的借口罢了,他只是有些难以面对他人的冷言冷语,怀时想的只是要逃避,却又不希望被人看出自己是在逃避,只得用仇恨做以掩饰。
“许久不见。”女娇寻见怀时,对着怀时摆了摆手,示意怀时向育仙潭靠近,怀时却并不知女娇这一语许久不见究竟是何意。
怀时依旧面目表情,冷眼看向女娇,那个令自己沦为他人笑谈的人。
“大胆怀时,尊上与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流幽见怀时许久未言,低喝一声,但是方才女娇的话语便说明她与怀时的父亲关系匪浅,又不得言语太过,只得低喝一声算做提醒。
“既没有聋,亦没有哑,只是突遭尊上抬爱,赐予我化育人形的能力有些受宠若惊呢。当年也是幸得尊上亲自开口让我留于涂山之上,我才得以留存于此,也可以受的这般常人所享受不到的待遇。”言语之中不卑不亢,语气悠然似有几分玩味之色。
“大胆怀时,当着尊上的面,你再胡言乱语些什么,莫不是想要受得那思悔谷面壁之罚。”流幽此番话语便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说一些事实罢了,若是族长不喜欢,我大可不必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