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赔笑道:“还请苏公子不要见怪,颜儿这丫头从小喜欢打打闹闹,每次见着好看的哥哥姐姐,就连爹娘也不要了,看这样子,也就你能管得了她,就听她爹的,在我们家多住上几天,有你陪着,说不准这丫头转了性子,以后就不会给我生事了。”
田仲独自饮了一杯,笑呵呵道:“公子就不要再推辞了,十二年前我就是像你这般推三阻四,差点遗憾终生啊。”
夫人知道他喝到兴起就管不着嘴,面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那干嘛呢?”
田仲摆摆手道:“诶,今儿啊,我还真得说说这事,那一年我也是借道湘南去寻访名师,路过这东柳村,刚好碰着颜儿她外公犯了头风,我医治好了后,老人家怎么着都不让我走,非要留我在他们家上门,盛情难却之下,我在这东柳村一住就是十二年呐,别看我现在这么大的家业,其实全都是沾老丈人的福。”
说到高兴处,他感慨道:“要不是颜儿还小,我倒想效仿他老人家一回,若有你这样的乘龙快婿,我们两口子也就不用再为颜儿劳心费神了。”
“爹爹,你再这么老不正经的,女儿就不真的不要你了!”田颜的俏脸羞得通红,横眉怒目地瞪着她爹。
苏行瞟了一眼,心中也是觉得好笑,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田夫人见状,掩口而笑道:“苏公子,他爹也是好意,你就遂了他吧,再说你这身衣服也破了,明天我给你洗干净缝补好,后天去集市再为你置办两身,这出门在外的,行头可不能含糊。”
无奈之下,苏行只得答应下来,他本不想多作停留,在过去几个月间,他连办了几十桩大案,甚至还光顾了权倾朝野的宇文家族,这下名头估计早就响彻大江南北了,要是动身晚了,让沿途的州府衙门有了防备,他可就不好下手了。
作为一名侠盗,他始终坚守劫富济贫,仁义为先的原则,盗来的财物大多都用来救济灾民和贫苦人家。
因为他每次出手都案值巨大,在江湖上他又从不留下名号,打两枪就换一个地方,一时间官府还以为黄河两岸十几个郡都出现了大盗。
后来,有人通过调查发现,所有受到暗中救济的百姓,所获金额、钱粮数量都是按照贫困程度而分,对比家境相似的百姓,所得到的救济出奇的接近,因此官府重新认定近来发生的大案系同一人所为,还专门抽调各路名捕成立了一个叫“流网”的组织,循着苏行作案的轨迹展开追捕,悬赏金额不到半年就从二百两飞升至一万五千两,在那些权贵眼里,苏行这类来无影去无踪的大盗比杀人越货的响马还要危险,响马再怎么折腾也对他们构不成直接的威胁,而苏行若是被人收买,用于暗中清理政敌可就麻烦了。
“留下来住两天也好,难得清闲,让那帮跟屁虫慢慢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