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谢去,随风而逝,与子同眠,共羽落寂,散尽此一世浮沉,化作这满庭华英。
看,几堆乱云一聚,发出道霹雳炸响,如织如画,稀稀的雨斜斜地落下,望见数缕炊烟,隐去。
“桐,你执意要走吗?”
少女问了一句,身姿曼妙,任凭乌亮的秀发在雨帘中凌乱,让人爱怜不已。
“嗯。”他似乎迟疑了很久,唇口经不住地颤抖几下。
入目,瞥这一身行装,倒也真是黑白分明,朴素质简。
“也罢,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放心,很快就回来,等我。”他一把搂定她的纤腰,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残阳归山,暮尽西沉,亦窥此尽轮廓半幅,话谈何观所景:
是穹顶燎急瞬变之态,是千云若异澄列之姿,是高楼泛光辉凛之彩,是麦野纵布丰沃之色。
芒光恰似万剑出鞘,刺得人眼角有些发痛,也给大地坡上一件暖调色外衣。
山山水水尽染一抹红晕,喝的是烂醉如泥,双手一摊,又是飞鸦掠过发线,饶有韵味。
话分两头。
“和尚,去银月城来此地作甚,你该不会是个路痴罢?”
近处,望却一横扁,上头写着三个大字:墨韵城,有龙飞凤舞之形。
“非也,小僧来此是为了见一位旧友。”
自东而向,不上半里,访过一道石桥,便望着间房子。
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便是前院。
一颗银杏树笔直地站立着,盘虬的是树干,苍老的是外表,落尽的是萧瑟一片。
漏断观个俊俏的少年卷席而坐,青衣相衬,双目微闭,拔动琴弦,清脆悦耳,兼抑扬顿挫之感,传荡开来,袅袅不绝。
奏绎普进,一曲毕终,余音散沉,意犹未尽。
“空,你许久没来我这了。”他缓缓睁开眼眸,良久,吐出一句话。
“浦生,怎么,想我了?”
“当然,可谓日夜难寐,快把之前欠我的钱还来,诺,算上利息,共计三百两。”
浦生一字一顿地说道,掏出算盘,三下五除二,笔画几下,伸开三根玉指示意着。
空一把将他拉住,在耳旁细声碎语,而后只见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
过刻酉时,饭点如约而至,桌上摆满了菜品,有红烧鱼、拍黄瓜、青椒炒肉、叫花鸡,大多都是荤菜,再配上一汤。
“都说佛门讲究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清净,而你……”
只见空狼吞虎咽似的,宛如一头巨兽,叶青吃了一惊,欲言又止。
“无碍,他人修嘴不修心,小僧是修心不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