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风带着落蕊翻墙而出,将她扶上马,自己也一跃而上。
疏影和暗香相视一笑,想必公子很希望能与姑娘独处吧?
她们两个还是不要跟过去讨嫌了,回厢房再睡一歇才是正经。
天有些凉,姜临风解开外氅,将小巧软嫩的落蕊裹在怀里。
落蕊毫不抗拒地窝在他胸前,他的心怦怦地像揣了只兔子一样。
松松地挽着手里的缰绳,放任马儿悠哉悠哉轻松自在地慢跑着,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洋溢起微笑。
“蕊儿,冷么?”
温热的气息轻吐在落蕊耳边,很有些耳鬓厮磨的意思。
落蕊耳朵痒痒的,不好意思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轻声道:
“不冷。可惜我骑术没练好,不然就可以自己骑马来了。”
姜临风感觉胸前一空,有风从他与落蕊之间的空隙中吹过,冰凉冰凉的。
胸前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他心里悻悻地想:幸亏你还没练好,不然我连与你共乘一骑的机会都没有了。
嘴里还在假模假式地安慰:“没事,等空下来,我教你。”
提及学骑马,姜临风又想起落蕊遭人暗算的事来了。
“蕊儿,上次在训练场上害你落马的人,知道是谁了吗?”
那次坠马的始作俑者,除了她和偷听到事情始末的乐逍遥,别人还都不清楚。
如今过去了这么久,白玉莲也得了该得的惩罚,她也不必隐瞒了。
“还能是谁?恨我入骨的、恨不得我摔伤摔残的,除了白玉莲还能有谁?”
落蕊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不过她已经嫁给李玉琼,再肖想逍遥哥哥也不可能了。
听说成亲第二天,李玉琼就把她的丫鬟桃红,收了房。
白玉莲现在,只怕气得头顶冒白烟。光忙着收拾桃红,应对李玉琼,顾不上算计我了。”
白玉莲头上冒没冒白烟不知道,姜临风头上要冒白烟了。
乐逍遥!怎么哪哪都有他?
这桩悬案他记挂了这么久,总想着要给落蕊报仇,却原来还是他招来的?
那小子明目张胆地肖想落蕊,还总给她惹来祸事。
姜临风磨了磨牙,十分、特别、非常,想把乐逍遥那颗招人稀罕的脑袋拧下来,当成蹴鞠踢着玩两天。
青云山下,姜临风将落蕊扶下马。
将马拴在树上,他拉起落蕊的手,徒步往山上走去。
此时的青云山,天色将明未明,似乎格外的静谧。
狭窄的山道上,只听见他们两个的脚步声。
多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山顶。
三月底,夜晚的山顶还有些冷。
姜临风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坐下,将自己的外氅解下来,披在落蕊身上。
帽子戴上,衣带帽带系紧。
又宽又长的外氅,将落蕊从头到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的。
落蕊没有拒绝,任由姜临风给她收拾。
冰封已久的心门,在这份琐碎的疼宠与呵护的温暖下,彻底融化了。
“蕊儿,其实今天才是你真正的生辰,是吗?”
蓦然间,姜临风问了一声。
生辰?
林落蕊恍恍惚惚侧头看向他。
是的,今天是她的生辰!
一个,她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忘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