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卢含锦捂着自己的耳朵叫嚷,“你以为我愿意装啊?我是逼不得已的。”
“哦?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落蕊放下他的耳朵,低声道。
“你知道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我借用了卢含锦的身体,原来的卢含锦是被人害死的。
大冬天被推到水池里,等捞上来时,就死过去了。高烧了很多天都没醒过来,再醒过来的人就是我了。
我继承了他的记忆,知道他被人所害,却找不到害他的人。所以就只好装傻了,这样别人才不会想方设法来害我。”
“他被谁害的不是很好猜?卢含锦死了,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落蕊道。
“我也知道是卢含光,可是没有证据来指证他啊。”
“那你对我挤眉弄眼的,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卢含光现在铁定不知道含香阁背后是乐家,不然决不敢跟你们打价格战。
他也不知道含香阁是你们三个人的,他以为他一降价,卢含香肯定要慌忙降价跟他对抗。
你做得对,含香阁的药妆和含香凝都是卢家没有的,价格根本不受影响,你们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成了。
但是我想建议你假意应战,如果你一直不应对他,他也就不会降价销售了。
只有他每一次降价,你就做出相应的举措,让他以为你也被迫在应对他,这样他就会把价格战打下去。
他降价越多,亏损就越多,等他撑不下去了,他在卢家人那里的信任度就会大打折扣。”
“你倒是挺灵精的啊,”落蕊又揪起他肉乎乎的小耳朵,“找个由头赶紧恢复正常,好好帮含香,她一个人应付起来很难的。”
“不,你们好好帮她吧,我还是藏在暗处的好。突然暴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卢含锦阴阴地笑着,这笑容这神色,与他那张肉乎乎的稚嫩小脸实在太违和。
落蕊“突”地打了个寒战,这小子穿过来之前肯定是个人物。
不过,他说得对,暗箭比明枪难防。
卢含锦可以成为含香对付卢含光的又一个秘密武器,她就不逼他现形了。
卢含光依凭卢氏家族雄厚的财力,一再降低全大明府所有卢氏脂粉店妆品的价格,直至降到原价的三成。
落蕊听从卢含锦的建议,每当他降价时,她便做出相应的举措。
“买二送一”、“第二件半价”、“买一送一”、“买一送二”……看似含香阁被卢含光逼得不得不出让利润。
但实际上,落蕊始终没有与他对战而拼得两败俱伤。
她的每一次应对都是以药妆和含香凝搭配旧款妆品,促进价格受到影响的旧款妆品的销售。
如卢含锦所言,卢氏脂粉店降价越多,亏得也越多。即便卢氏家族财产丰厚,也不能任由卢含光这样无限期赔下去。
一个月后,卢含光撑不下去了,将所有妆品恢复了原价。
在这场价格战中,林落蕊看似狼狈应战,其实却只是付出了很小的代价便击退了他。
卢含光不仅没有击垮含香阁,还让卢家产业伤了元气。
卢家一些原本支持信任他的族老,也对他有了怨言。
晚间,林落蕊回到梅园。
一个小丫鬟隐在一丛馥郁芬芳的丁香花后,不时地向梅园门口张望,看到她回来却转身就走。
落蕊隐隐约约看到小丫鬟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一动。
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