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睡到一半时,景月将自己叫了起来,“公主公主,藏英馆有消息了,韩小都尉抓到了下毒的凶手!”
赶到藏英馆时,只见藏英馆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起来,有金吾卫也有北军,经过昨夜一事,燕王特批魏煊可率一百士兵辅佐太子办案,可见燕王都知此案有多大的潜在威胁。
“见过太子妃。”韩涓抱拳行礼,看了一眼言初,又看了看宋婼,总觉很像那次探监的女子,但长相又不同,那个憨傻的女子今日怎么没来,他总觉得那女子的眉眼和私闯侯府的贼子有几分相似,他一定要弄清楚,说不定她就是和刺杀贼子一伙的。
“韩小都尉辛苦了,这么快就抓到了凶贼,不愧是千挑万选的金吾卫。”宋婼看了看一旁的韩疆,他正背着手看向别处。
“嫂嫂好偏心!要不是殿下推断出的贼子逃亡之处,韩小都尉也没用武之地呀,再说了,嫂嫂也该夸夸我。”要不是韩疆瞥了魏煊一眼,魏煊还能继续说。
“那贼子现下在哪?有说什么吗?”
魏煊摇了摇头,“他嚣张的很,不但不说,还要吃饭喝酒,我们现在把他关在一间屋里,正等廷尉大人亲自带人过来将他入狱提审立案。”
说到这,一个小卒端着一碗羊肉汤和一碗卤牛肉从夜幕中走来,廷尉鉴正司右正郑源前去接过托案,端至韩疆面前,“殿下,让人去羊肉汤店买的吃食来了。”
这怕是半夜把人家店家门拍烂才买来的。
宋婼觉得有些不妥,“这时给凶贼吃东西,不太妥当吧……”
郑源解释道:“我们抓到他时,他已经将近两天没有进食进水了,而且他扬言要是不给吃喝,就一头撞死。”
奇怪了,一个刚刚被捕的凶嫌,怎么会这么嚣张……
韩疆点头,“送进去吧……”
说完,韩疆示意魏煊带人去看着,省的出什么事。
于是站在外面的人又陷入了沉寂,宋婼有些冻手,又觉得哈手不雅,只能暗戳戳在袍袖中搓手。
韩疆瞥了她一眼,僵硬地递过去一个墨绿锦套的手炉,“给……刚刚换过丝炭。”
宋婼接过,“谢谢殿下。”
又陷入沉寂。
“咚!啊!”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后传来了叫声。
外面的人匆忙奔进院子,来到那件小房间,只见魏煊惊慌地蹲在那褐衣凶手旁边,这个男子面色苍白,身材细挑,然而真正让他面色苍白的恐怕是插在他脖颈上的牛骨,他面色狰狞,嘴里不断涌出血泡,痛苦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
魏煊惊魂未定,“刚刚右正将饭放在他桌上时,他还一脸泼皮无赖的样子,可正吃着吃着,突然拿起了啃完的牛骨往自己脖子上扎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前一秒还在得意入食的人,下一刻竟就用如此痛苦的方式自杀。
不光魏煊,在场所有人均是满脸难以置信,韩疆唇色苍白,说道:“太医……不对,仵作,都进来,看看这饭食里是否有异样,不,包括他碰过的所有东西!”
众人退出屋内后,均沉默了,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