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穿着衣服泡澡的?”唐颂扯开包裹严实的宽大浴袍,露出里面清凉的吊带睡衣,“而且,我哪有这么娇气?”
夜祁黎见状松开了一颗白衬衫纽扣,将调到最低的水温喷向自己,这才努力平复周身燥热。
良久。
“那就当是我娇气好不好?”夜祁黎放下花洒,拧了一块温热毛巾轻敷在唐颂露出来的右肩伤口旁,沿着伤处仔细擦拭,声音亦如水雾般温柔,“老婆大人。”
“我不想你身上留疤。”身后男人手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好闻味道,撒起娇来竟比那蜜桃味儿的唇膏还让人觉得美好。
“……”对于夜祁黎的称呼和撒娇,唐颂大脑有一秒停顿。
素来雷厉风行的她,脑海中却闪过小时候训练与以前抓捕罪犯时的画面。
无论是枪林弹雨、短兵相接,还是贴身肉搏,几乎每一次她都会带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一身伤回来。
师父对此,做出的最大温柔的事,便是平静告诉她,“唐颂,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从没人会如夜祁黎这般,对她如此珍之重之。
更没人对她撒过娇。
幼年时,唐颂曾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儿对父母娇滴滴撒娇,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娃娃。
唐颂回去后,也学那女孩儿的样子向师父说话。
得到的却是不许吃晚饭和师父的责骂。
师父说:
“只有废物,才会这般摇尾乞怜!”
“而我,从不养废物!”
也是从那时起,唐颂再没向任何人撒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