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要去的,这不耽误功夫吗?
秦错到秋露堂书房时,萧风浅正在自己点灯,烛光摇曳勾勒出他俊美的面部轮廓,给他添了丝烟火气。
秦错忙走两步,抢先一步拿起旁边的灯罩,将烛火罩住。
心里则在想,秦莫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爷为何还将他放在身前伺候,不是自己遭罪吗?
看秦错的样子,萧风浅就知他是在极力忍耐想埋汰人的欲望,想他今日遭遇,这刻他也想捉弄捉弄别人。
萧风浅先一步坐到书案前,打趣道,“有什么就说,别闷出病来。”
稳重的人才不会为这点小事嚼舌根,秦错自然不会将心里埋汰秦莫的话说出口,但他也确实有事禀报。
秦错跟着走到书案前,躬身抱拳一礼,才抬头道,“爷,晋王明日要从内侍省移到宗正寺了。”
“哦?”萧风浅眼光更亮,问道,“怎么一回事?”
为避免被萧风奕察觉,萧风浅的人并未渗入北玄宫和承恩宫,对其旨意初衷,多出自推测。
秦错颔首,“这旨意是在皇后出北玄宫不久后下的,听说皇后今日出掖庭狱的时候,撞上过给晋王诊脉的医师,会不会和皇后有关。”
晋王萧风博是被先帝关在内侍省的,现在新帝登基,将兄弟关在自己后宫,的确不合适。
只可惜朝中那批老臣,只知道求皇上放晋王出内侍省,倒是不知退而求其次,做事要一步一步来的道理。
不过怎么又是皇后?
萧风浅想起了今日顾露晚查案时的表现,挑起眼帘,嘴角掠过一抹看不透的笑意。
“听说她身边的人一日三换,你说,我们要不要趁机放个人在她身边。”
萧风奕还是皇子时,身边哪怕粗使奴婢,就会精挑细选,是个掌控力极强的人。
萧风浅也因此,一直没贸然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以免打草惊蛇。
皇后再闹腾,在服侍她人的挑选上,周齐海也依旧没有懈怠,但闹了这么久,难保没个错漏的时候。
秦错慎重道,“爷,想好了?”
萧风奕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低估了顾露景?”
虽然顾露晞一重生,就将名字改成了顾露晚,甚至得天子下诏,晓谕四海。
萧风浅还听说熟悉她的那些闺阁贵女私下调侃,凭顾露景想不出用“露晞向晚”来内涵昔日太子妃,单纯就无知,只知道个晚”字日旁从左。
但萧风浅还是固执的认为她不配,固执的称呼她以前的名字,顾露景。
秦错有点明白刚那小厮为何被吓成那样了,今日主子着实反常,竟会以为谁都能像他一般智计无双,有瞒天过海的本事。
秦错好不容易维持住面上的平静,“绝无可能。”
萧风浅又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顾露景,会不会不是我们以为的顾露景?”
这下,秦错觉得自家主子是真疯了。
若非他要维持冷酷,他估摸会像秦莫一样,不分尊卑的扑上去,摸摸萧风浅的额头,看他是不是病了。
萧风浅顶着秦错怪异的眼神,将今日发生在宫里的事说了。
秦错听后更加凌乱,再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爷,属下觉得她可能成精了,放一个人怕是不够,怎么样都要放五、六、七、八个,才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可怜的是,不等他们将人安插在顾露晚身边,顾露晚先一步敲锣打鼓,将宫里的人送到了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