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白象驮天图的拓本!我们可不是在荒度光阴,这是在修行!”
“白象驮天图?”听到这话的秦承古脸色微变,他可是知道白象驮天图是阳山绝学《龙象混元》中的一道法门,传闻这功法极为神奇,需要以观想修行。但自从那位阳山的山主欠债跑路之后,这《龙象混元》的法门便从阳山失传了,却不想竟然会在大风院中出现。
想到这里的秦承古不免有些惊讶,他问道:“这法门不是说被孙禹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侯玉少不更事,平日里又被父兄护着当然不会知道这法门意味着什么,宁绣在侯玉出口之后,便暗觉不妥,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显然也瞒不住了。
她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侯玉,又才言道:“是院长在书房中偶然发现的,只是拓本。”
“这样啊。”秦承古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
秦承古与几位亲卫,一等便是两个多时辰过去,一直到了正午时分,茶水都被换了三盏,这才听说李丹青出了房门,他不敢迟疑,赶忙带着众人来到了那处。
只见那位李世子才穿戴好衣衫,形容有些疲惫的站在院中。
“李世子!当年在武阳城中一见,至今已有数年,世子还是风采依旧啊!”远远的看到了李丹青,秦承古便甚是热络的招呼道。
李丹青有些困户的转过头,看向秦承古,问道:“你是?”
这当然是有些尴尬的事情,甚至不免有热脸贴到冷屁股之嫌。
但秦承古这样的老油条,却面色如常,丝毫不受李丹青冷漠态度的影响,上前便言道:“世子贵人多忘事,当年李将军健在时,我曾上门拜访过,不过李将军德高望重,想来求见的门人那是如过江之鲫,世子记不得也很正常。”
“那就再介绍一下,在下秦承古,此番前来是为了拜谒长公主殿下的。”
“不知世子可否行个方便,为在下通传一声。”
秦承古这番话说得是无可挑剔,但李丹青却笑着说道:“郡守恐怕来得不是时候,今日长公主有些累了不方便见客。”
此刻正值午晌,学院的弟子们也聚集在此处,吃着午饭,听到这话自然明白,长公主为何不方便,虽然已经适应了几日,众人还是免不了有些脸色发红。
“这样啊。”秦承古叨念着这句话,眼睛却忽然眯起,他盯着李丹青问道:“那世子意思是说,明日在下前来,就能见到长公主了?”
李丹青一愣,他从秦承古那忽然变得有些低沉的语调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脸色微变,嘴里却言道:“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毕竟接下来的日子,长公主可能都会很累。”
“怎么?郡守是想要干涉长公主私事?还是说武阳朝那条律法规定过,来了应水郡的人管他是平头百姓,还是天王老子,都要归你秦郡守管?”
李丹青的声音在那时有些低沉,双眸也随即眯起。
哪怕是在场的弟子们,都嗅到了一股火药味。
“世子这是什么话,秦承古是臣,长公主是君,哪有臣子去管君上的道理,在下只是担心长公主这千金之躯,要是在大风院中有什么闪失的话,世子也好,在下也罢,都担待不起。”秦承古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寒声言道。
“这就不劳郡守费心了,我大风院安全得很。”李丹青毫不在意的言道。
“这事可由不得世子。”秦承古说道,目光略有深意的越过李丹青看向他身后紧闭的房门。
“长公主见不见在下,全凭长公主的心意。但在下却得做到臣子的本分……”说罢,他看了看身后的亲卫,那四人闻言便于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李丹青的身前。
“这四人是我的亲卫,修为不凡,跟着我多年,做事细心,从无纰漏。”
“长公主既然喜欢大风院那就待在大风院,这四人就一同留在这处,保护长公主的安全。”
同时,他又看向四人言道:“你们给我听好了!”
“从今天起,你们就负责保护长公主的安全,长公主到哪,你们就得到哪!若是长公主有半点闪失,我定拿你们试问!”
这话出口,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他们心头暗觉,秦承古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却莫名让人觉得,这四人留在这里似乎更像是监视长公主,而非保护……
学院这些弟子们都能听出的异样,李丹青又何尝听不出呢?
“长公主修为已近武君,这武阳朝又天下太平,何人敢伤她?”
“郡守此举究竟是不放心自己治下的应水郡,还是不放心长公主殿下的修为呢?”李丹青毫不示弱,在那时反问道。
秦承古又是一笑:“早就听闻李世子这一辈子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女儿和嘴上功夫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但长公主的安危可不是儿戏,任凭世子巧舌如簧,亦或者百般折辱,秦某都不会更改这主意,毕竟……”
说道这里,秦承古有意一顿,目光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李丹青身后的房门一眼,嘴上上扬,意味深长的低语道:“毕竟这事还轮不到世子你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