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希逸再沉默一会儿,摆手让众人落座后,再对孙诲说道:“今日且按宋致果所言处置你!但你务必记得,他今日对你的恩义!”
孙诲连连叩首,再对宋通施礼后哭道:“孙某实非心地邪恶之人。今日又已得到教训,来日只有效死于宋致果!”
宋通慨叹一声,看了看崔希逸。得到他的首肯后,宋通走近几步,将孙诲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到孙诲此时愧悔不已、泪流满面的样子,宋通也不禁眼圈发红:“孙四兄,说来我们应该,也一直就是好同袍才对!你不必惊惧,所受杖刑,宋某必会筹钱筹绢,为你赎罪。”
孙诲听罢,又是大哭不已。侍卫们见状,都有些犹豫。
崔希逸打量了一下孙诲,再沉着脸说道:“话已出口,孙四又是重罪。即便有赎铜可出,也不能尽行全免。来人,将他拖到堂下,杖打五十后,带回监舍!”
宋通再次恳求为孙诲减刑,崔希逸也就改为打三十杖。侍卫们上前抓住孙诲的两肩,孙诲心知无一避免罪罚,只好坦然接受。
对崔希逸以及在场的人施礼谢罪后,他再对宋通拱拱手,就跟着侍卫们走出大堂。
不多时,堂外就传来孙诲受刑的惨叫声。堂上的人都沉默着,各自心情复杂。
越是惊惧,越觉得时间过得慢。孙诲在堂下的惨呼,似乎接连不断,似乎是没完没了。
众人坐在堂内,只觉自己也是紧张,冷汗不停落下。
终于,众人的内心不再受到煎熬。堂下走上一名侍卫,拱手禀报行刑已毕。崔希逸随即摆手,吩咐将孙诲押回监舍。
众人虽然不再因为听到惨嚎而心中紧张,但见到崔希逸神情很失落莫,也就各自陈说了一些负责事务,起身告辞而去。
宋通将伏地南送出大堂,再被他拉到一边。
“宋六兄弟,行亲迎礼日期已定,是否心急?”伏地南低声笑问道。
“再有十数日,有什么可急的?”虽然语气轻松,宋通脸上已是微红。
伏地南见他被说得难为情,大笑着拱手道别。
宋通回到大堂内,看到崔希逸仍是闷坐在原处,就近前说道:“大使,孙诲的事如此即可。朝廷审明赵惠琮,也就不会再过多迁罪于他了。”
崔希逸摇摇头说道:“未必。赵惠琮急于摆脱自己的罪责,定会死咬住孙诲,说是他怂恿所致。”
“即便如此,孙诲也必会无事的。”宋通得到崔希逸的让座,就坐在他身边。
随后,他继续说道:“赵惠琮若能脱罪,孙诲也就没什么大事;赵惠琮若是获罪,那他就是首恶,孙诲的罪责也就轻了许多。另外,若是朝廷下令递解孙诲进京。只要大使坚称已然对其进行了重处,并并贬为牧丁。再暗示说孙诲是您的义子,朝中也不会更多追究了。”
“嗯。”崔希逸长呼口气,“所有这一切,都要朝廷认可此次发兵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