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逢时也是笑了,“这话说的,我一直以为你胆子大,没想到你也是有怕的。”
“放心好了,虽然是长公主,府内却只有一个嬷嬷伺候。是外祖母不太喜欢人跟在身边,自然是没什么人。你若是住着不习惯,我到左相府给你寻几个丫头送过去伺候。”
胡雨田听得莫名其妙,她是担心没人伺候么?以前她什么事不是自己做。
“我准备多一些彩礼,到时候嫁过来,你也有依仗。”
胡雨田就奇怪了,自己到左相府,能有什么依仗?难道仗着自己有钱,吵架以后还能跑了不成。
何况,被镇国公直接带回京城,胡雨田如今也不知道铁蛋下落,是否拿着哪些钱,回去娶媳妇了。
“待我们成婚以后,你还要入宫。教官营如何种植红薯。等官营种植成功,便会在朝内传播,到时候百姓便都知道了。”
胡雨田顿了顿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以此做条件,才求来圣旨吧?”
钱逢时被胡雨田说中心事,有些尴尬摸着鼻子,“就是如此。”
胡雨田就说皇上怎的忽然赐婚,原来是钱逢时去寻了皇上,居然还以此做条件。
胡雨田瞧着钱逢时,心底好奇,他为何不肯入仕呢?
钱逢时也是笑,“你是希望我入仕?”
“我以为你生在左相府,身边的人皆是如此,也该入仕了。”
钱逢时嘴角微扬,“好处坏处也都有。没必要了。”
“也许我会允许儿子入仕,但我却没有这个心思,更不能入仕。”
胡雨田想想,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说……”
钱逢时颔首,他身份很是特殊,若入仕肯定被其他大臣表面惧怕,何况祖父和父亲,还有大伯钱悦舞。还有姑父李梦辰。已经身处朝堂,若再多钱逢时一个,看起来没事。暗地里却暗潮汹涌。
倒不如避其锋芒,明哲保身。 胡雨田恍然大悟,钱逢时这身份,闲云野鹤一辈子未尝不可。
自己有本事,不需要通过入仕来证明。
何况,钱逢时有什么好证明自己的。
胡雨田到公主府门口,忽然就怂了,这公主府看起来比镇国府还大,现在都流行住这种大房子么。
“外祖母好的很。这公主府是外祖母父皇所赐,外祖母也没办法,只能住着。”
胡雨田嘴角微抽,确定钱逢时不是在“凡尔赛”?
长公主淡淡扫视胡雨田一眼,这姑娘长得倒是好看,但好看的姑娘多了,她若是没本事,也容不得在公主府。
“外祖母。表舅瞧着最近好似脸色不好,可是劳累过度?”
长公主哼一声,“他有什么劳累?该处理的先帝几乎全部处理,他守着这个江山,还嫌累。”
“万里江山千钧担,守业更比创业难。”胡雨田几乎脱口而出,说完就开始后悔了。因为长公主看过来,目光深邃,瞧不出什么情绪。胡雨田寻思着,长公主莫非是生气了?
“这对子好听。”长公主语气淡淡,越发听不出什么情绪。
钱逢时诧异,“你还会作诗?”
“不会,这是……”胡雨田讪笑,还不是歌词而已,现代人,谁还没抄过歌词啊。
长公主咳嗽几声,以眼神警告钱逢时,他该回去了。
钱逢时双腿僵硬,讪笑着不肯走。
“你也知道害怕?”长公主睨视一眼,眼底盖不住的笑意,“当初离开家,非要跑去镇国府住,一直还不肯回家。现在我叫你回家,你才知道害怕?”
“外祖母,害怕肯定还是害怕的。父母也是讲道理的人,肯定不会打我。”钱逢时越说越没底气,回去挨打恐怕是少不了了,但如今要成婚,总不能被打的太重吧。
胡雨田站在旁边偷笑,原来……有些人年纪大了,还是会挨打。
眼睁睁看着钱逢时依依不舍,三步二回头的离开。
长公主哼一声,“不要以为钱逢时喜欢你,本宫就会喜欢你。”
胡雨田陪着笑,婆媳问题果然是恒古不变的问题,在钱逢时面前是“我”在外人面前就是“本宫”了。
“无妨,我也不是金子,怎么能叫人人都喜欢?”
长公主抬起眼帘扫视一眼,快速恢复模样。
“金大人肯给你一个身份,只是想要钱逢时娶妻名正言顺。你别真把自己当做官家了。”
胡雨田侧目,电视剧的“官家”是皇上,长公主说的官家,应该是大臣家?
“是。”胡雨田低眉顺眼,寻思着公主府这样大,也就住几天而已,肯定遇不到长公主。
胡雨田脑子灵光乍现,“敢问公主,我是否需要晨昏定高官公主皱眉,“你是什么身份?对本宫晨昏定省!”
“……外孙媳?”胡雨田小心翼翼,生怕把称呼弄错了。
长公主冷哼,似瞧不上胡雨田的模样,“还没嫁到左相府呢,由不得你给本宫晨昏定省。”
“是!”胡雨田心底欢喜,表面一副温顺的模样,长公主如此傲娇,也不怕以后没朋友?
眼看胡雨田走了,嬷嬷低语,“公主,奴瞧这姑娘也是不错。公主为何要这般态度?”
长公主低笑,“那我该什么态度?”
“她若是真有本事,就该有做当家主母的自觉,而不是等着别人对她好。”
“她若没有本事,以后也只能给孙儿寻麻烦罢了。”
嬷嬷若有所思,“那公主到底是喜欢这姑娘,还是不喜欢?”
“还是刚才对她说过的话,我为什么非要喜欢她?你会喜欢第一次见到的人?”
嬷嬷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公主对这姑娘也是不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