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相公闻言好悬没有当场吓晕了过去,第一反应不是召集县里大户纠集人手共御强敌,而是把自家的妻妾家小,搂在怀里躲了起来。
县尉、主簿见大老爷如此作为,谁还愿意做这个出头的椽子?
他县老爷有娇妻美妾,直道他们没有?
还是各顾各的要紧,撇了县衙各自回家安排紧闭门户,备下刀枪防备要紧。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外面街市上传来行人吵闹声,熬了一夜的知县相公打发了门子外出查看。
门子回来禀告贼人已退,只是县衙门口被贴了告示,围了不少百姓旁观。
得知贼人已走,那知县长舒了一口气,打发妻妾家小各去歇息,又让人揭了告示,拿到书房与他瞧瞧。
这一瞧却让他顾不上县里情况,直把他气得胡须乱颤,抖着手大骂贼人无礼,竟胡言乱语!
原来那布告上写的是:
今有芦县药商刘员外欺压百姓,与知县相公亲如兄弟,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勾结知县设计构陷,至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梁山大头领钟鸾并山寨全伙下山,特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那知县心里大怒,顾不上文人斯文,一把撕扯了告示,口中直呼梁山贼寇血口喷人!
就在此时,书房门外进来两人,正是县尉、主簿联袂而来。
这两人手上竟也各自拿着一张告示,主簿上前一步,强压着心里的幸灾乐祸,把那告示一展,面上作出忧虑模样:
“相公请看,梁山贼人昨夜把这告示贴的满城都是,那刘员外已被贼人枭首,死牢也遭他们劫了,咱们是不是得上报州府?”
暴怒中的县令闻言一惊,这才知晓那刘员外已死。
颤抖着双手接过布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才猛地睁开,沉声说道:
“什么梁山贼人?分明是刘吴两家结怨,定是那梁家孙女伙同毛贼作案!若是那梁山贼寇,怎生县衙还在?本官还在?”
“这......”
主簿一时还真被他唬住,他原本想把此事密奏上官,可听闻知县如此一说,倒还真不好办。
且不论是否是梁山贼寇做下的好事,只凭刘员外一家及死牢被劫还真可以推脱到吴家身上,如此一来必然扳不倒这一伙贼寇,保不齐反惹一身骚?
“知县相公所言甚至,梁山贼人如何肯放过衙役?昨夜派出的衙役不过受些轻伤,想来不过是些毛贼袭扰。”
一旁的县尉转了转眼睛,思量了片刻说道,缉捕盗贼本是他的本职,若是定性为梁山贼寇,少不得担待干系。撇开了梁山,多少毛贼抓不到?
“嗯,定然如此,些许毛贼如何劳动州府上官?”
那知县见自己三言两语镇住两人,顿时恢复了几分平日威风,起身抖了抖袖子,背过身问道:
“呃……那个刘员外有多少良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