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也是经过刚才的恐慌,而后感觉跪倒在地,梨花带雨的说道:
“求大王救我祖父!”
厅内都是男子,也没谁好去扶起,钟鸾只得让那女子自己起身,叫她详细说来。
原来这梁姓女子本是芦县杏林世家,唤作兰。
祖上在前朝做过御医,眼下只祖孙两个在县里经营着一家破锣医馆。
只因她生的美貌,被县里大户看中想纳为小妾,那大户是做生药生意,家里颇有资财,与知县相公称兄道弟,当真财大气粗。
梁兰祖父梁德一向疼爱这唯一的孙女,念她年幼便失了双亲,留在身边长到一十八岁也没舍得许配人家,哪里肯把孙女与人做小?
不说那大户刘员外年过半百,便是青年才俊也不愿答应。
刘员外见梁郎中拒绝得干脆利索,心里暗恨不已,又实在放不下梁兰美色,故而心生毒计。
他在芦乡势大,唤来一众泼皮,找了个破落乞丐打扮一份上门求医。
梁郎中不知是计,开了几副汤药,不曾想第二日那人便被抬到医馆门口,只说是吃了梁家医馆的药医死了人。
又早早的勾结了县里,上下都使了银钱,当天便把案子做死,判了个择日问斩。
可怜梁兰眼睁睁的看着祖父被押入死牢却无计可施,可巧碰见前来延请郎中的梁山伙计,哀求之下这才有了梁山之行。
梁兰话音刚落,还不见钟鸾有何话语,那阮小七当即拍碎了座椅扶手,大骂姓刘的可恶至极!
钟鸾先是抿了抿嘴唇,而后瞅了一眼还在那里悠哉悠哉的王伦,最近王伦那是相当听话,钟鸾也是不去找他麻烦,按照他应得的都是给了奖赏。
王伦也是把寨子中的内务整得有理有条。
“王伦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呃……啊……”
王伦先是一愣,而后看了钟鸾一眼,他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大致也能猜到了钟鸾的心思。
而后说道:
“想来那刘员外不外乎为了梁姑娘,他家财大气粗,姑娘若是跟了日后想来也是一番富贵,此事我看简单,姑娘如何不愿?”
梁兰闻言秀目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是听那伙计说了梁山好汉如何义气这才上山哀告,不曾想这书生模样的头领怎会如此这般?
正要驳斥,却听得先前无礼的那个家伙一下子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大声喊道:
“王伦!你!!你怎可如此说?!”
其他几个头领都看到钟鸾脸上玩味的笑容,
一些精细人也都是看出了个所以然,又见小七反应激烈,朱贵转了转眼睛帮腔说道:
“七郎莫恼,那刘员外跟县令称兄道弟岂是好相与的?天下郎中多得是,咱们又何必招惹这等麻烦?
更何况那姓刘的又是地头蛇,我们乍然前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兄弟控有伤亡……”
义愤填膺中阮小七见说顿时愣在当场,一时竟是语塞。
他是个直爽的汉子,面对朱贵这些话语一时还真找不到应答的话来,只是心里不得劲,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
“梁姑娘,你看如何是好?”
钟鸾瞧了小七模样,跟二郎五郎相视一笑,又开口道。
“既然大王不愿多管闲事,我、我自下山!与那老贼做妾万万不能,送走祖父我便是自尽,也绝不屈服老贼!”
好个烈性女子,求告无果之后不做纠缠,转身就要离去。
阮小七此时听完梁兰的悲声,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口中确实不知说些什么……
“俺……俺……你你……”
这半半卡卡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只听得身后响起一阵哄笑,只把他听得莫名其妙却又心头火气:
“只顾笑耍什么?!你等不顾还不让俺管吗?!”
王伦止住笑意,指着小七调侃道:
“七郎为何如此猴急?哥哥何曾说过不管?”
阮小七闻言蓦然转头,见两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一般玩味的看着自己,脸上莫名一红,赶忙撒开梁兰的手臂,心里不知怎地慌乱成一团乱麻。
“哈哈~”
宋万等人又是一通大笑,直把小七笑的恼了,涨红了脸瞪着笑的最欢的宋万,上去就要撕打。
宋万见状哪里怕他?一边手上招架一边嘴里还笑道:
“小七怕不是瞧上人家孙女了?还不是你祖父呢便这般心急?”
其余几个头领也是上前起哄取笑,直把小七气的揪着宋万不放。
“好了好了。”
钟鸾见他们闹得不成样子,那梁兰姑娘粉脸通红的站在门口也是不知所措,这才出言拦住了他们。
“既然小七这边在意,此事便交给你了。”
钟鸾止住了他们打闹,开口点了阮小七。
“不去!谁爱去谁去!”
兀自气咻咻的阮小七把头一扭,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宋万一见也是没脸没皮,直接嚷嚷道:
“哥哥,还是俺老宋去!救了那梁郎中保不齐老郎中念着俺老宋救命之恩,要把孙女许配给俺呢!”
宋万见状大声揶揄,直把一双怪眼瞅着小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