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是奴婢方才听到脚步声,知道您来了,所以起身在此相迎,恭迎陛下大驾。”
长宁缓缓地说,语调平淡得很。
“起。”
敛了敛披着的衣裳,苏若喜靠在门框上盯着还跪在原地的人。
她的眼中没有多少光色,像一对死鱼眼睛。
“为何现在这样懂事,莫不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暗算朕?”
讥笑出口,满显苏若喜刻薄之态,但在场几人感觉到的只有她的狠劲儿。
听过她的话长宁再次磕头,“奴婢不敢。
陛下是一国之君,奴婢不过是一只草履,您能让奴婢活到现在,就是奴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的恩人。
奴婢若敢暗算您,即刻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早被打碎了牙的她,现在的嘴巴已经憋成老太太那样似的。几个月下来,她也憔悴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模样。
苏若喜哼笑,开口又是一道不厌其烦的问话:“你这样做是为了活下去么。”
长宁再磕头,规规矩矩地伏在地上,“长宁生活在朝月殿里,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生与死都掌握在陛下手中,早就不为自己。如今所为,不过是在做奴婢该做的罢了。”
“甚好,既然你是个识趣的人,那朕就赏你一件事来做,做的好,赏赐少不了,做的不好,你的命可就要被朕碾碎了。”
话罢苏若喜又是一阵轻声吟笑。
【阿若宝宝这个样子,又让锅锅想起来当年你在天道为非作歹的事了……】
“嗯?”
【为、民除害(=w=;)】
“陛下请吩咐。”
“你且过来,朕细说与你。”
·
围猎的日子很快就到,苏若喜借着有孕需要沈应梧照顾的事,顺理成章的把主导权交给了苏祁玉。
苏祁玉也不含蓄,带来参加狩猎的,基本都是他的人。
为防良臣遭遇什么变故,她更是在围猎开始的前几日给他们加派了任务。
至此,苏祁玉一党这时的狗脸上都遍布着“嚣张”二字。
苏若喜始终将手放在小肚子上,面上没有太多波澜,与头上的装饰搭配,更像个娴雅的淑人。
做戏?不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剧本,哪里对得起他们损耗的这么多无用脑细胞?
思及此她笑得更深。
“明明是个狩猎的日子,陛下为何穿的这样花哨?况且您身怀有孕,穿成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呢?
难道您已经准备好了坐享其成?”苏祁玉阴阳怪气的说。
苏若喜听得出来他在内涵什么。
原身的皇位,在某些人眼里是从苏祁玉手里抢来的。
因为在苏若喜之前,整个云朝是没有过女人当皇帝的先例的。
先帝无子,所以按例来说,这个皇位本该由苏祁玉继承,但先帝过于宠爱苏若喜,就把皇位传给了她,同时还封张廉和沈应梧辅佐。
这便是苏祁玉的杀机。
至于他口中的穿着不方便,呵。
不方便不是正好给他机会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