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眼睛真美……”
“顾赫言!”凌子岺拔高了语调,连声音都在抖。
“师姐,我知道你现在为情所惑,此刻我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这处据点的暗卫,以及周边商户,我已经遣人撤换。师姐好好冷静冷静,今日是除夕,我先回宫,过两日再来看你。”
“柳煦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凌子岺此刻再猜不透顾赫言的心思,便是真的蠢到家了。
先是以身试毒,费尽心思将她从药王谷骗出来,然后再解毒耗尽她的内力,趁她虚弱下药,裁撤掉据点所有跟她相熟的暗卫,将她软禁在此处。
一步一步,都是顾赫言提前设计好的。
凌子岺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么多年的同门情谊,顾赫言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但柳煦就不一样了。
顾赫言如果认定是柳煦的介入才导致她决意离开,那么他真的会动手除了这个祸患。
“他……他不太好,”只听顾赫言一字一顿说道:“师姐乖一点,他便好受一些。”
凌子岺浑身发憷,僵在原地。
顾赫言还是十分了解凌子岺的,说过两日过来看她,就必定不会早一个时辰。
他命人给凌子岺下了足量的软筋散,又叫影卫将地牢捉到的那人,特意安排在凌子岺的住处隔壁,每每夜里用刑。
一墙之隔,短短两天,顾北煦就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而凌子岺也快要疯了。
暗卫影卫是她一手所创立,就连那些折磨人的刑具也大多出自她手,如今这些形色各异的东西被用在了柳煦身上,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么!
“岺儿,我没事……”奄奄一息的顾北煦喃声道。
“阿煦,对不起……”伤恸欲绝的凌子岺背抵在墙上,默默流泪。
隔着一堵墙,两人谁都看不见谁,却又好像彼此心意相通,心疼对方的境遇似得。
封闭了两天的房门再次打开,顾赫言一进来就看见了蜷缩在墙角,哭的双目赤红只剩柔弱的凌子岺。他不由心头一软,上前将人揽住,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眉目柔情唤道:“师姐。”
凌子岺突然呛咳起来,一双被指甲掐的都是鲜血的手掌颤抖着,死死拽着顾赫言的袖口,嘶哑出声:“放了……放了阿煦,你……求你……”
一句话断断续续,凌子岺还没说完又呛咳起来,顾赫言这才发现人面色不对:“你病了?”说完不由分说,探上人的腕脉。
片刻后,凌子岺抑制不住地浑身哆嗦起来,牙关紧咬,周身滚烫。顾赫言脸色一变,立刻将人拽起来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两天两夜的精神折磨,再加上水米未进,软筋散的副作用,凌子岺发起了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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