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顷刻间便醒了,她本就是凌子岺,前世今生如何,有什么好纠结的。
迎面而来的微风将顾北煦两鬓的发丝吹得扬起,言笑晏晏端的是面若桃花,凌子岺脑海中忽然想起西北塔姆里河地王宫里,那个狂乱情迷的口勿……
稍纵即逝,她怔怔得想:难道自己也对他……动了心?
赶不巧的,菘蓝从后山路过,就看见了天际一色白里,师姐和那个叫柳煦的护卫在雪地里你追我赶,笑闹成一团。
幼稚!
菘蓝走后,白芨又路过。
他倒是没菘蓝那么多心思,见师姐这么开心,他也爽快地一撸袖子,亮着一双眸子奔上去加入。
闹着闹着,原本和师姐一个战营的白芨,渐渐被顾北煦和凌子岺追着打。
雪地里扬起一阵又一阵的白雾,洋洋洒洒的雪花飞溅,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最后累瘫了齐齐仰躺在雪上。
顾北煦将凌子岺从地上拉起来,动作自然地替她整了整衣襟,笑道:“回去换身衣服,仔细别受寒了。”
凌子岺难得听话的点点头,裹紧外袍离开后山。
顾北煦怔怔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直到白芨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柳煦,你是不是喜欢师姐?”白芨顺着顾北煦的视线看过去,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哪儿还有凌子岺的半点儿身影。
顾北煦听了不禁一笑:“连你都看出来了,药王谷恐怕人尽皆知。”
白芨嘴快不过脑:“那师姐知道吗?她怎么说?”
顾北煦从善如流,道:“不知道。”
闻言,白芨神情一滞,歪头看向顾北煦,嘴唇翕动:“虽然我知道师姐喜欢二师兄,可我看师姐跟你在一起更开心……”
“是吗?”顾北煦眉眼温柔起来,笑道:“只要岺儿能开心,我就不算白来这人间一趟。”
白芨却皱着眉头,一惯憨直的脸冷肃下来,直直盯着顾北煦,口气十分郑重:“柳煦,我老白佩服你,敢跟皇帝抢女人的,你是头一个。不过……师姐这些年也挺苦的,能有一个人照顾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你对师姐好,我就支持你们在一起。”
“多谢。”顾北煦发自肺腑,当下展颜一笑。
白芨伸手打了他一下:“好兄弟,说这个干什么!走,喝酒去!”
“还喝?昨天不是你说存货都喝完了?”顾北煦不记得前世白芨嗜酒啊,难道是因为菘蓝不善饮酒,所以他成了现成练酒量的了?
白芨满不在乎道:“那就下山去买,反正快过年了,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宽松宽松。对了,这次买酒钱你出,我的月俸被菘蓝借走了。”
顾北煦无奈:“行,我出。”
白芨咧嘴一笑,露出齐口的白牙:“好兄弟!”
两人对视一笑,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