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亲是昊天宗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去做一个铁匠。”
昊天宗在整个魂师界是何等地位?那是连武魂殿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强大存在,论整体实力,能够与武魂殿分庭抗礼的,就只有七大宗门。
尤其是上三门的五位封号斗罗,昊天宗在七大宗门中,是很神秘的一宗,少有人知道其宗门所在之地。
但昊天宗的尊严却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触犯的,哪怕是当今武魂殿教皇,对其也是尊重有加。
如果自己的父亲出身于昊天宗,又是直系血脉,那么……
想到这些,唐三突然想起了父亲在临走时给自己留下的那封信,右手怀中抹过,将那封纸已泛黄的信取了出来,递到面前的泰坦手中。
“前辈,这是您认识的字迹么?父亲在我六岁那年,留下了这封信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
信笺展现在唐三与泰坦面前,唐三平时经常拿它出来看,这是父亲唯一留下的痕迹,每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就抑制不住心中对父亲的思念。
“小三: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不要去找我,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的。
你虽然还小,但有自理能力。
雏鹰只有自己展翼才能更早的高飞。
不用为我担心,你的性格中,继承了许多你妈妈的细腻。
爸爸是一个无用的人。
你渐渐的大了,爸爸需要去拿回一些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总有一天,我们父子二人会再相见的。
我希望你变得强大,但又不希望你变得强大,自己的路,你自己选择。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魂师这个职业不好,那就回到圣魂村,像我一样,做个铁匠吧。
勿念。
唐昊。”
原本唐三一直将这封信当成一个回忆,当成对父亲思念的寄托,可此时再看这封信,结合泰坦透露出的隐约身份,信中的内容似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含义。
尤其是那句“我希望你变得强大,但又不希望你变得强大”。
充分显现了唐昊在留下这封信时那极其矛盾的心情。
爸爸说要拿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看了这封信,泰坦一阵失神,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道:
“主人啊主人,您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人呢?在老奴心中,您永远都是家族中的顶梁柱。”
低头看向面前的唐三,泰坦小心翼翼的将手中信笺递回。
“少主,没错,这字迹就是主人的。”
“我爸爸出身于昊天宗?前辈,我请求您,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既然父亲出身于昊天宗,那他为什么又会和我生活在圣魂村呢?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请您告诉我。
我一定要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泰坦看着唐三,眼中不禁再次流淌出泪水,他完全能够想象,自幼没有母亲,六岁父亲又离开,这些年来唐三过的是怎样孤苦无依的生活。
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唐三揽入怀中。
“少主,我可怜的少主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唐三此时的心情激荡万分,可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信息完全扰乱了他的思绪,昊天宗这三个字,带给了他太多的冲击。
“少主,当年主人的事我不能告诉您,那是只属于主人一个人的秘密,连我也不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
您只需要知道,主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横的存在,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他就已经足够了。
我的力之一族,原本就是属于昊天宗四大附属宗族之一,正是因为主人,我才选择脱离了昊天,重新在天斗城自立。
主人既然已经重现,那么,力之一族毫无疑问,将归于主人麾下。现在主人虽然不在,但还有少主您。
从现在开始,力之一族就是您的附庸,本族一共拥有青壮年魂师二百一十七名,皆可为少主效死。”
唐三的眼睛有些模糊了,父亲走了快八年的时间,音讯全无。
如果说他没有一丝怨恨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唐三却突然感觉到父亲的无奈,如果他真的出身于昊天宗,还是泰坦所说的主人,却在圣魂村沦落了六年,当了六年的铁匠和醉鬼。
这是何等的无奈和悲伤?
联想起自己转世出生时父亲那声凄厉的惨叫声,唐三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双手抓住泰坦坚实的双臂。
“前辈,我现在的心很乱,我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泰坦赶忙道:
“少主千万别再用前辈二字相称,老奴泰坦。”
唐三苦笑道:
“您是泰隆的爷爷,我和他又是同学,年纪比他还要小。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就叫您一声泰爷爷吧。”
“可是……”
泰坦还有些犹豫。
唐三道:
“就算是父亲在这里,也一定会同意我对您这样的称呼。泰爷爷,我必须要去见宁宗主,咱们就此别过。关于我身世的事还请您代为保密,我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
泰坦沉凝道:
“少主,您可一定要小心宁风致。当初主人就曾经说过,七宝琉璃宗新任宗主宁风致是个有大才的人,七宝琉璃宗在他手中,必定会发扬光大。
您是属于昊天宗的,不论如何也不能加入七宝琉璃宗。”
唐三微微颔首。
“泰爷爷,您放心吧。就算没有您今天说的话,我也没打算过要加入任何宗门。我不会为了权势而放弃自由。”
听着唐三的话,泰坦不禁愣了一下,眼前一阵模糊,从唐三那平静淡定的话语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唐昊。
走出泰坦祖孙三人所在的房间,唐三接连深吸两口气,抹掉眼中的湿润,这才平复下心态,走进了另一间会议室。
宁风致坐在会议室的上首位,正悠然自在的喝着茶,在他身边,骨斗罗古榕则坐在哪里闭目养神。
直到唐三走进会议室,他的双眼才睁开,毫不掩饰的锋芒从唐三身上扫过,似乎要将唐三的身体透视一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