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无人的教室里,尤利西斯坐在椅子上,右手摸着下巴,注视着桌上瑟瑟发抖的树蛙猴。
明明尤利西斯没有用任何手段束缚它,但它额头上的脓包跟发疯了一般疯狂闪烁,看上去就像个滑稽的灯泡。
“这种预警功能……是天赋?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
尤利西斯喃喃说道,他此前没有关注过这种生物,今天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趁凯尔伯恩教授不注意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抓了一只树蛙猴,放在衣袍里带了出来。
树蛙猴两只爪子伏地,薄薄的蹼尽力张开,似乎在求尤利西斯放过它。
尤利西斯沉默不语。他对树蛙猴的特性很感兴趣,但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实验。直接杀了取下脓包的想法在尤利西斯脑海中浮现过,但尤利西斯不确定树蛙猴死亡之后脓包还能不能发挥作用,如果变成一滩腐肉的话那就尴尬了。
思考了一会儿,尤利西斯放开精神力场,刺激着树蛙猴,尽可能地让它能理解他说的话:
“我可以不杀你,但我需要你认我为主。能做到吗?”
树蛙猴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涌现狂喜。它不太明白认主是什么意思,但它感觉得到尤利西斯已经放弃了杀它的念头,当即狂点大脑袋。
“很好。”
尤利西斯轻声说道,拿出魔杖,在半空中挥动,画出一个闪烁着荧光的玄奥符文。
而后,魔力陡然化作一根细针,在树蛙猴的手上刺出一滴血液,滴落到符文当中。
这滴血仿佛在树蛙猴的脑子里泛起一丝涟漪,它看向尤利西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亲近与臣服。
尤利西斯微微闭上双眼,感觉到自己与树蛙猴之间多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是古老的单向契约魔法,专门用来收魔法生物为仆,它们的生死全在契约者的一念之间,而自身无法影响契约者分毫。
契约签定之后,尤利西斯睁开了双眼,冰冷的目光看向树蛙猴,纯粹的杀意爆发而出,吓得刚以为逃出生天的树蛙猴双腿发抖,额头上的脓包再次如警笛般狂闪。
与此同时,尤利西斯的心底深处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危机感,而这种危机感……来源于他自己。
看来契约魔法能够让树蛙猴的天赋与自己共享,只不过感知危险的程度是以树蛙猴的实力为主……
尤利西斯默默想着,心中多了几分不满。如果是以树蛙猴为基准来感知危险的话,那就没什么用处了,毕竟有太多东西能对树蛙猴造成威胁。
想到这里,尤利西斯的目光越发冷冽,甚至盘算着这种没用的生物还是杀掉算了……
似乎是通过契约魔法感知到了尤利西斯强烈的杀意,树蛙猴的小身子在桌子上缩成一团,大眼睛里泪水汪汪,哀求地看着尤利西斯。
与树蛙猴对视的一瞬间,那浑浊的泪水似乎在尤利西斯的心底波动了一下。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尤利西斯心中一惊,猛然清醒过来,马上明白这是使用过阿瓦达索命咒的后果,它在无声无息地放大自己的杀意。
以前的尤利西斯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来滥杀无辜的事情。但现在,他竟然会对一个认他为主的魔法生物起杀心,仅仅只是因为它的能力没有太大用处……
尤利西斯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在邓布利多告诫他的时候,他有点不以为意,然而现在他开始觉得有点棘手了。
树蛙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尤利西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伸出手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下,缓声说道:
“放心吧,既然认我为主,那你的安全就会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