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刘师爷哪敢多说一个字了,当下连忙磕头,而后起身一溜烟的下去了。
盛管家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和刘师爷同为许亭长身边的老人,一起共事多年,他早就提醒过刘师爷行事要收敛些,眼下可倒好,这次老爷定不会轻饶了他。
聂灵儿和聂凡出了亭长府,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凡哥,你刚刚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瞧你把那刘师爷骂的脸红脖子粗,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还说我,你明着是在拦我,可根本就没碰到我的嘴。”聂凡恢复常态,看着聂灵儿笑道:“那我可是心领神会了,自是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两人心里都有气,聂灵儿知道若是这刘师爷执意不肯给自己回执文书,那她根本就无可奈何,即便告到亭长面前去,那亭长也未必会向着他们。
所以聂灵儿便放任了聂凡大骂了这刘师爷一顿,总之讨不到便宜也不能让这刘师爷这么容易就欺负了他们,总归是要让他不痛快才好。
只是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有些可疑,若非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刘师爷何故突然反悔给她使这绊子?
根本不用聂灵儿深想,她不过一个卖酱菜的生意,能触碰到谁的利益呢?
只有侯氏酱菜了!
可聂灵儿并不相信这事儿是侯玉郎能做出来的,即便人心隔肚皮,可侯玉郎若真的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因为这生意的事儿三番两次上门去找她了,甚至还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了她的菜谱。
若不是侯玉郎,那必定是另有其人了,或许眼下侯家还有旁人来到了长陵镇,继而给束手无策的侯玉郎出了这个如此下作的办法。
聪慧如聂灵儿,不过是一番顺水推测,竟是已将事情推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聂凡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之中,当下不禁出言感叹:“今日真是巧了,竟碰上秦玦大哥在亭长府上,不然这事儿还真就没这么好解决。”
“若秦玦大哥不在场,谁知道那亭长会不会包庇自己人呢,咱们普通老百姓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聂凡这话虽是有些揣测他人了,但也并非没有道理,若非亭长这些年的放任,那刘师爷又岂会如此肆无忌惮。
可现实就是这样,即便你不想承认,可人就是分为三六九等,尤其是在当下这个年代。
你做个正经的生意,按照流程去办手续,却还是要孝敬人家银两。
原本是潜规则,可所有人都默默的成了习惯,那就变成了明规则,你不做,就成了不懂规矩,不守规则。
聂灵儿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种规则,在有权势的人面前,即便她是穿越来的,也只是一个蝼蚁罢了。
“看来还是得有个依附才行,今日出了这种事儿,是秦玦将军的身份帮着我们顺利解围,可等日后秦将军走了,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还是很被动。”聂灵儿喃喃开口。
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心里认真这么想的。
环境太现实,她不得不多为自己考虑,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有个依附存在,定能帮着自己挡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旁人即便动了歪心思,也要掂量掂量才行。
聂凡闻言不禁下意识的道:“那就让秦玦大哥知会亭长一声,让他以后对咱们多多照拂不就行了?在这长陵镇亭长最大,若是秦将军出面,他定是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