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激动的朝慕卿宁扑了上去,张扬舞爪,伸手就要去掐慕卿宁脖子。
奈何衙役反应很快,两个人将她按住。
徐腾从大堂中走出来,拧着眉不耐的呵斥,“这里是衙门,公堂之上,岂容你造次?”
慕卿宁挑眉看去,和徐腾严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勾起唇,老熟人了。
“大人,我儿死的实在冤枉啊,他还这么年轻,就因为遇上了这遭天谴的庸医,白白没了一条性命!您要为他做主啊!”
老妪哭天抢地,抓着徐腾的袍角,几乎是要哭晕过去了。
徐腾眼中闪过嫌恶,退后两步,眼神示意衙役将她拉开。
“本官自然不会冤了一个人,你也莫要在公堂上撒泼胡闹。”
隔着一张面具,徐腾没认出慕卿宁,扫了她一眼,眉头紧皱。
“为何一直戴着面具,把面具取给我下来。”
“我戴不戴面具,影响你们办案了?”
“这……”
徐腾说不出话来了,慕卿宁唇角微勾,“既然不影响,那又何必管我。”
本草堂开张两个月以来,慕卿宁名声鹊起,标志性的一张面具,外人皆称宁公子,无人识她真面目。
中午的日头很毒,围在外面的民众几乎都认识她,这会子热议如沸,吵嚷嘈杂。
慕卿宁走上前,想看一眼尸体,老妪却突然起身,狠狠推了她一把。
“你想干什么?你害死了我儿子,现在还想来祸害他的尸体!你休想!”她声音尖锐,激动的不能自抑。
慕卿宁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抬手下压:“您先冷静,我一天接诊的人那么多,我总得知道你儿子是谁吧。”
“你少花言巧语!”老妪绝不肯让一个杀人凶手靠近自己儿子的尸体,徐腾被她吵的头疼,眼神示意衙役将她拉开。
老妪更加激动了,情绪失控,撒泼挣扎怒骂着,徐腾对慕卿宁也没什么好脸色,“要看就赶紧看,魏仵作已经验过尸了,有充分证据证明人是你害死的。”
慕卿宁坦然的走上前掀开白布,那是一张苍白发青的脸,尸体已经僵硬了,她隐约回想起来,这人正是自己昨晚接诊过的一名病患。
由伤口引起的感染,导致高烧发热,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慕卿宁昨晚将人医好送走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她起身,看向徐腾,“人不是我医死的,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吧。”
徐腾一怔,冷笑道:“好,这人是昨晚死的,还没走到家中身体就抽搐暴毙,魏仵作昨夜便来看过,在他喉管里发现黄舌草的根茎和千丝花的叶片,你可知这两样一起服用会产生剧毒!”
慕卿宁不慌不忙,看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
徐腾错愕,不怒反笑,“这么说,你就是在故意杀人?”
“黄舌草和千丝花放在一起确实会产生剧毒,但我用了党参片中和,正好与之相克,毒性便会荡然无存,你告诉我,他身上还哪来的毒?”
“我开的药方都会在一本账本上记录,有没有用党参片,一看便知。”
徐腾一怔,立即派人去医馆取账本。
而慕卿宁也从死者的胃里,用镊子夹出了还未消化的党参片残渣。
这一切,都是她放过党参片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