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祖母!祖母真是天下最好的祖母,孙女儿给您洗脸。”
洛芊芊赶紧拿过一旁的帕子,看着老太太浓重的黑眼圈,一边擦脸一边自责地道:
“都是孙女儿不好,病了那么久,累的祖母为孙女儿担心。”
“好孩子!”
老夫人最喜欢听甜言蜜语,这下高兴的眉开眼笑。
“洛儿,让母亲来吧。”
二夫人赶忙拿了木梳,这死丫头今日怎么这么会说,再这么下去,若是得了老夫人的喜爱,纷儿怎么办?
“母亲,孙女来吧,您别操劳了,不然若是病了,没有大夫前来,到时候府里的下人也误以为母亲死了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
二夫人惊的木梳都掉了。
什么叫病了没有大夫?什么叫误以为她死了?
“母亲,难道不是吗?女儿前一阵子病了都没有大夫,而且还被下人误以为死了,你是不知道,女儿从棺材里爬出来,有多绝望。
幸亏下了大雨,下人们没有将棺材埋进土里,若是下次母亲这样,天不下雨,下人们一不小心将棺材埋进土里可怎么办呢?”
“你……你胡说什么?”
二夫人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宋妈妈刚好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转过身来道:
“二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夫人为了您的病寝食难安,她再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府中的每一个孩子都叫她母亲,怎么会对自己孩子的事不尽心?就是有所疏漏,也自有老夫人和老爷看着呢,况且外人素来知晓咱们夫人的贤名,就是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一下子就从二夫人不给她找大夫,变成了她不该以小辈的身份,指责当家主母。在这规矩森严的古代,指责当家主母可是忤逆不孝的重罪。
而且还说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不然会对二夫人的贤名有影响,也间接地会对丞相府造成影响。
“宋妈妈,我没胡说,那棺材如今还在乱葬岗放着呢,不信你可以去看。”
“母亲,儿媳冤枉啊!”二夫人吓得急忙跪地,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转过无数个想法,可又都被她否定了,只能喊的出这一句冤枉来。
宋妈妈看了一眼二夫人,用眼神示意她闭嘴,对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二夫人平日里兢兢业业,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而且咱们老爷如今贵为丞相,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有些事情不能提起啊。”
贵为丞相,有些事情不能提起,那就是说外祖家获罪的事了,当年洛父之所以在原主母亲死后立刻扶了发妻为正,就是害怕受到牵连。
好个厉害的婆子,三言两语就将二夫人苛待子女的名声给抹了去,将事情甩锅给外祖家获罪的事。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洛芊芊:
“洛儿,你受委屈了,日后祖母定加倍补偿你,但是平日里你母亲诸多事务,有所疏漏也在所难免,你万不可出去胡说,咱们丞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洛家儿女,这个道理你须得明白。”
“母亲!”
二夫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连忙用帕子擦着眼泪,委屈地道:
“母亲,都是儿媳不好,实在是因为府中事情过多,分身乏术,才会忽略洛儿,求母亲责罚。”
“于秀芝,身为当家主母,你过分了。”
老太太很少叫别人的全名,一旦叫了,那便是事情严重,她生气了。此刻她不但叫了,还提高了声音,可见她有多生气。
事务繁多本是她给二夫人找的一个台阶,可她倒好,竟然真的拿这个说事,看来她还是不知错啊。
宋妈妈连忙又站到了二夫人身边,示意她不要再言。
二夫人不给原主请大夫这件事怕是要就此揭过了,既如此,就给她添点别的堵吧。
“祖母莫要生气,孙女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洛儿想说什么?”
“祖母,既然母亲事务繁多实在是分身乏术,不如将一部分管家权交给祖母可好?祖母身体康健,一定能将府里治理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