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原本心里还有些怀疑萍儿的身份,此时听了曹皇后这话,不由得心中直翻一个白眼。
要知道,后宫之中可从来不缺向皇上挤眉弄眼的女人!
可皇上怎么多年,却是一个都没有正眼看过。想来那丽妃倒是有几分过人之处。
更何况,她的相貌,又与年轻时候的萧太后生得如此相似。
爱屋及乌之下,萧太后心里自然对萍儿生出了几分好感。
更何况,皇上之前一直喜男色,如今总算肯亲近女人了,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饶是皇上独宠她一人也无妨,只要能诞下一个皇子,于萧太后的大计有利,便都万事好商量。
于是此时萧太后听了曹皇后对丽妃的“控诉”便也不气不恼,反而冷笑一声,说道:“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上既然喜欢她,那便由着她去吧。想来,皇上这么多年只宠幸吴霜一人,如今总算对女人有了兴趣,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就算今日皇上不喜欢你,只要你对皇上关怀备至,皇上终究是记得你的好的。更何况,就算皇上喜欢她,但母仪天下的皇后依然只有你一个。你还怕什么?”
曹皇后听了萧太后这话,只得怏怏地说道:“儿臣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萧太后的寝宫外。
萧太后抿唇微笑,向曹皇后说道:“今日哀家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儿臣一定谨遵太后懿旨。”
曹皇后福身说罢,只见萧太后已转身踱步离开。
碧苒这才上前半步,在曹皇后耳边低声劝道:“太后说得没错,娘娘不妨再等等吧。如今可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好什么好?”
曹皇后怒斥碧苒一声,直唬得她低下了头,不敢再啃声半句。
只听曹皇后咬牙恨恨说道:“太后分明是当本宫是三岁小孩,这样的话也只有你这种猪脑子的贱婢才会相信!”
碧苒直把头低得更低了,不敢出声。
曹皇后继续说道:“太后她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而且还会安慰本宫要看得开些。皇上喜欢那个贱婢,将来若是那贱婢再给皇上诞下一子半女,那地位只怕就要超过本宫了!”
“怎么会呢?”碧苒柔声安慰道。
“怎么不会?”曹皇后冷声呵斥道:“若是那贱婢将来诞下一个皇子,皇上子嗣要是有几个也就罢了,若独他一个,又或者皇上喜欢他,要立他为太子。将来那贱婢的孩子一旦登基,只怕地位就要超过本宫了!”
碧苒听了曹皇后这话,这才感觉到有些紧张和压迫感,不禁说道:“那娘娘可要早作打算啊!”
“打算?本宫还能有什么打算?”曹皇后怏怏地说道,语气听起来甚是无奈。
碧苒眸光一转,似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微笑向曹皇后说道:“奴婢倒有一计,娘娘可要听?”
曹皇后目光斜睨碧苒一眼,怏怏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碧苒轻笑说道:“皇后娘娘无非是担心,那贱婢将来诞下皇子威胁到皇后娘娘您的地位。既然如此,咱们便叫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得出来!如此,岂非更好!”
曹皇后听了碧苒的话,不由得眸光微微一转,好奇问道:“你有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
碧苒轻轻一笑,于是将嘴巴贴近曹皇后的耳朵,低低在曹皇后的耳边说着什么。
曹皇后听了碧苒这话,果然满意地笑起来,道:“的确是个好主意!便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是,皇后娘娘!”碧苒当即答应着,眸中划过一抹阴冷的狡黠。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寝宫。
碧苒于是听曹皇后的吩咐,去太医院将负责替曹皇后把平安脉的太医杨若寒找来。
杨若寒以为曹皇后是身体有所不适,当下便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提着药箱便来给曹皇后请脉。
一时切过曹皇后的脉相,确认其并无大碍,杨若寒不禁诧异道:“娘娘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娘娘大可不必担心。”
曹皇后听了杨若寒这话,唇角却扬起一抹薄凉的冷笑,道:“不,本宫病了。”
杨若寒诧异,望着曹皇后,说道:“可下官为娘娘切脉,并无察觉娘娘的脉象有所不妥啊。”
曹皇后轻笑说道:“本宫得的是一种心病。”
杨若寒乍听曹皇后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震。
但他转念又想,便明白了曹皇后这话的意思。
果然,杨若寒尚未开口接话,便听到曹皇后怏怏说道:“想必昨天晚上,皇上宠幸一个小宫婢,而且今日一早竟然直接封她为丽妃!”
“微臣略有耳闻。”杨若寒只得说道。
曹皇后见杨若寒表情冷淡,于是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本宫尚未受到皇上宠爱,而那贱婢却已经被册封为‘丽妃’,本宫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杨若寒心中越发明白,曹皇后迁宫婢见他来的目的。
正想着,只听曹皇后低声继续说道:“还请杨大人务必要帮本宫这忙!因为除了杨大人,本宫实在不知还应该找谁帮忙了!”
杨若寒听曹皇后说得如此动容、无奈,想到自己当年在朝中多亏了曹相国的照拂,只得点头应允,道:“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微臣,微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后娘娘办事。”
如此甚好!“曹皇后喜道。
杨若寒拱手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打算要微臣帮娘娘什么忙?若微臣能够办得到,自然全力而为。”曹皇后抿唇微笑说道:“这件事,杨大人一定能办到!”
“请皇后娘娘明示!”
杨若寒拱手垂眸,甚是恭敬。
只因曹皇后似笑非笑说道:“我要让丽妃那个贱人,这一辈子都不能生下孩子!”
杨若寒听了曹皇后这话,顿时浑身一颤。
只听曹皇后继续说道:“本宫要你做丽妃的御用太医,然后在素日的汤药里下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