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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兰香

雅琴快步慌忙道:“快,抓住她。”

春盼背身,突然伸出一双手,扼住春盼的嘴巴,夜画瞬间悄怆神伤。

在声声尖叫中,雅琴扶着宫墙,慰道:“什么东西都往长胜宫里塞,当本宫这是慈善堂了。”

玉壁响遏道:“仍井里!”

同和殿上方的夜,便是同任何一方一样的优柔。

同和殿是王爷的寝宫,怎么会少了方圆大床,怎么会少了典雅不俗的蟒纹金丝被,又怎会少了珠玉金窗。

雅娴静坐床头,沉沦半笑道:“真正少了的,妨是如意郎君……”

庭前花落,烛花摇影,直到心中无风无浪时,雅娴卧在踏上,手上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着眼一看,竟是一朵白莲。

试想,中原皇宫曾有冯芸好喜白莲,后私藏男宠,皇帝大怒,冯芸是污秽的水白莲,宫中忌讳白莲。

雅娴拿着白莲从侧窗抛出,心里猜忌着。

次日,绕好晨光。

雅娴推开同和殿的大门。光线是丝缕,也便绣入了门缝。

外头跪着的是玉笏、陆远尽和太监阿宝,玉笏领道:“娘娘,今日娘娘要风风光光的入承安宫,您嫁给别人奴婢还不如意呢,娘娘只能做奴婢的娘娘。”

雅娴,久违的笑道:“瞧瞧,本宫养了一只不知是俏嘴还是甜嘴的莺。”

阿宝道:“奴才,叩见娘娘。”

雅娴慈笑着疑道:“这位是?”

玉笏释道:“这是务事局拨来的太监阿宝,还有一些宫女在承安宫候着呢,拨来的用度、饰物,奴才们也都安置好了,就等娘娘入住了。”

雅娴笑而不语,如杏园花开,亦如沐春风。释然的双手,安放在玉笏迎来的手上。赏观着这莫大的王府,却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华容宫。

见华容宫清雅绝尘,越墙宫枝,馨香清秀。

雅娴即景便道:“梅之四季,阳光洒脱,正是容华。华容宫的主子定是爱梅护梅之人。”

雅娴踱步向华容宫踏去,迎来的是兰情蕙性,兰草着衣,出水芙蓉。

黄镶边请安,林下清风。不知所措道:“娘娘...安。”

玉笏睚眦道:“还知道不安,娘娘大嫁,不来迎便算了,今儿早也没人来请安。”

雅娴眉欢道:“免了,外头太阳大。皇子嫔不妨里头聊,玉笏性子如是,不必计较。”

雅娴先行华容宫正殿。黄镶在后驻留,一边的贴身奴婢玉翡道:“娘娘今早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不就是为了去请安吗……”

黄镶道:“行了,本宫请安又不是为了做样子,竟然遇上了,也省路径。”

黄镶行了两步,竟肝肠翻涌。玉翡体贴道:“娘娘又是何苦呢?”

黄镶答道:“病诟脏不了本宫,悔了清白,才叫跳进黄河洗不清。”

河浪方桌两端是圆椅,雅娴和黄镶也已落座。

雅娴起头道:“不知皇子嫔可有喜欢吃的糕点。”话完,招呼玉笏端来了一盘黄花糕。

黄镶拿起黄花糕,品道:“是清茶淡饭那味的,娘娘是闲然人。”

雅娴释道:“有将士为国尽忠,死而无憾,自是无上品格。本宫不图那些。折腾不起,索性就放低身段。食得黄花糕,死而无憾,这样经历再多风雨,本宫也能高兴些。”

黄镶道:“娘娘是活的明白。有虎豹残食,那也是生存之道,不得已而为之。人也是生命,或与世无争,或当断不断。无辜惨死只能怪制度、怪社会,在宫廷为生存而行恶,那也...”

雅娴打断道:“皇子嫔谈远了,可是自己心中有心事。”

玉翡插道:“主子父家是改朝换代制度计划内的寒门官员,也是王爷府中的唯一一位,当今圣上为巩固自己的权利,定会贬权于王爷,提拔于主子,主子对于王爷可是独树一帜的。”

黄镶有些怯怕,又狠道:“住嘴,主子讲话,何时奴婢可以插嘴了。”

话落,殿外头传来一声尖叫,雅娴起身准备去探,到殿门口时,黄镶忧愁满容,制道:“娘娘,任何时候人都会犯错,互相谅解,谁都会活得更好。我们可以进化出方便行路的马车,为什么不可以进化的自私一点,应该原谅一个犯过打错的人,更别提仅仅只是有一点杀心的人。”

雅娴心里是颠头播脑,莞尔道:“黄镶皇子嫔会活的幸福。”

黄镶释然大喜。

一口井,一堆宫女围着。

宫女见雅娴有些生涩,但任跪叩。雅娴惑道:“出什么事了。”又道:“我是皇子妃。”

一位宫女辞解道:“井里...井里有人。”

雅娴瞠目结舌,步态蹒跚向井口,看了看井中隐现的人形,雅娴瞎的向后退了两步,似要倾倒。一边的玉笏扶住了雅娴,也是舌桥不下。

雅琴问讯,姗姗而来,见到状况,故作惊讶。

雅琴失惊打怪道:“是出了那档子事,竟扰了本宫清修。”

宫女见雅琴,激道:“娘娘,是春盼小主跳井了。”

雅娴疑云满腹道:“见了贵皇子嫔说话倒是利索,这井里的那位辨不清眉目,你又怎知是谁。”

雅琴铺眉苫眼,拿班做势而又俯身做礼道:“是皇子妃娘娘,小妾见娘娘倒是素雅,不得辨识。前日身体抱恙,没能好好迎接娘娘,也没能尽个...东道主的职责,还请娘娘见谅。”

玉壁口不应心道:“婢家主子娘娘一直以来是代王爷打理王府,今日这春盼小主跳井,违范宫规,自然还是交由娘娘秉公处置。”

雅琴窃道:“你虽然也是贱婢,总比那贱婢身子贵,叫她主子,也亏生了这张嘴。”

雅娴拧紧鼻息道:“何来秉公处置,是否是自缢,岂能听你一面之词。此事体大,应等王爷回来后再议。”

雅琴阿谀奉承道:“娘娘怕是不太了解王爷府的情况,王爷的时间是金子,宫里的事,死人算小。”

想起夜中的白莲,雅娴道:“王爷没时间顾事,不代表权利便在小妾这,不请王爷管,便是要本宫好好查个究竟了,也便尽正妻之责。”

雅琴黯然失色,道:“娘娘要排查,小妾必当鼎力支持。”随即便慌措离开。

黄镶在华容宫注视着一切,知头道尾。向一旁的玉翡道:“你可以陪本宫聊吗?”

玉翡苦道:“奴婢愚笨,娘娘可告知奴婢近日发生的一切。”

黄镶释道:“喀鍻雅娴害本宫,就是断王爷的后路。打从入府开始,各宫的主子,皇子妃娘娘就该面熟了。”

玉翡问道:“皇子妃为何要害王爷,奴婢还是不明白。”

黄镶道:“喀鍻殊丹嫁的是当朝摄政王。”

玉翡彻道:“奴婢明白,皇子妃娘娘是攀上关系了。”

黄镶抛砖引玉道:“但若不害王爷,也是柳暗花明。”

玉翡百思不解道:“为何又不用害王爷了?”

黄镶解疑释惑道:“若皇子妃娘娘好好帮衬王爷,喀鍻家何不是又攀上一层关系。王爷不换代,嘉恒定顶多算是办事不利。加上皇心本就动摇,何不又是一条路。”

玉翡舒道:“奴婢看皇子妃娘娘面慈心善,大是娘娘多虑了,倒是这贵皇子嫔行德早已浮出水面,皇子妃娘娘在,又何尝不好。”

黄镶双手合十道:“但愿一切安好,本宫也只是让别人坚定,自己也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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