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男子见他这个模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丘仲进从小就相信这一句话,这不,就连一向忠勇的阮将不也被自己给收服了吗?哈哈,得此忠勇,自己还愁推翻不了那个昏君吗。提起那个昏君,丘仲进就一肚子火。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以后,酒壶里的美酒就没了,阮孝恺瘪了瘪嘴巴,一副没喝够的样子,丘仲进存了拉拢人的心思,也不在乎这些美酒了,直接让人把剩下的酒全都搬了出来。
在阮孝恺去赴宴的时候,宋原齐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急,安心地在那里跟自己对弈。
“宋先生,你真的不去看看阮将吗?他今日去的可是出了名的美酒之庄啊,按照阮将那样爱喝酒的样子,我们的秘密怕是要瞒不住了,先生。”身边的侍从看不下去了,冒死说完了这些话。
“秘密?我有什么秘密?”按下最后一颗白棋,宋原齐冷冷的朝跪着的侍从看了过去,侍从心里咯噔了一声,立马跪下求饶。
“记住,没有下次。”宋原齐收回视线,把视线又投到了棋盘上面,沉寂了一会儿,他忽然伸手打乱了棋局。
黑夜降临,万物陷入沉睡,偶有那一头心思赚钱的花伶在登台唱戏,宋原齐安静地坐在书房里,手执画卷,不同的是,那幅画卷上并不是山水景物,也不是花虫走兽,而是崎岖的一条条的线条,蜿蜒了整幅画卷,中间还有红红绿绿的标识。
突然,黑暗打破了黑暗,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而后直接跪倒在地。“先生,阮孝恺已经回到府邸,据下人来报,并没有异况,而且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几壶酒,整个人也已经昏迷不醒。”
早在黑衣人进来的那一刻,宋原齐就已经把画卷收了起来。
“哦,是吗?昏迷不醒,那就让他别睡了,他既然喜欢喝酒,那就让他喝个够。”
宋原齐敲敲桌子,实在是不想跟那个脑子里一坛水的人计较,也怪自己多管闲事,非答应阮祁连培育他儿子的请求,宋原齐有些后悔,那就是个无底洞吧,不管往里面填多少知识,他都能吞得一干二净,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掩盖住。
“是。”
白夜终将归于黑暗,他会用他那容纳万物的力量收留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第二天早上,阮家小少爷被人发现绑在河道里一动不动,经大夫诊断,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把身体养好,夏日的天气虽说很解暑,但晚上就会变得凉爽了起来,这个时候最容易生病。
夜晚,也是最容易隐藏的时候,人们穿上黑衣,蒙上脸面,谁也看不出来,只有一个人例外。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自福姜妲来到聊城以后,从不出门,宋原齐要进去,门口的守卫也不认识他,好在他就住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只需几步便走到了。
躲过那些巡查的守卫,宋原齐熟练的爬上了福家的围墙,从屋檐上露出一颗头,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晚上出来乘凉的福姜妲,这是他早就打探好了的。
今日,她似乎很累,以往都是一边躺在摇椅上,一边往嘴里吃些糕点,喝点茶水,今日就一动不动的瘫在躺椅上,这是怎么了?宋原齐不知道,但他抓住屋檐的手又紧了几分。
巡逻的守卫开始原路返回,这个时间正是宋原齐要回去的时间,福家门口的屋顶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有人站在上面特别显眼,偏偏只有这里能看到那个院子。
他依依不舍的往院里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赶在守卫没发现之前跳了下去。
等人走后,福姜妲立马睁开了双眼,往宋原齐站立的地方瞅了一眼,那人走了。
福姜妲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今日她心情不是很好,没功夫再做戏给人看,所以就直接睡在躺椅上,假装睡着了。
人已经走了,也是时候回屋了,福姜妲伸了个懒腰,这躺椅还是比不上舒服柔软的床。
回到府上,宋原齐直接喊来了元一去拿了些药,都是解暑的良药,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宋原齐觉得她一定是因为这炎热的天气所以心绪不宁,没有精神。
于是第二天一早,福姜妲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从小跟在宋家,耳濡目染,她也算是精通药理,这解暑的药很有效果。
福姜妲没有问,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的一个盒子里取出来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吃下。
那药丸看起来似乎很难吃的样子,但福姜妲的表情并没有很难受。
吃过了药,福姜妲又开始了一天的躺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