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师兄……”她吸了吸鼻子:“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她抬头望着山下,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中涌上来一层层烦躁。
古铄此时正踏云而行,向着北方飞去。
他要回青云宗,和北无双深谈一次。花夙重建天魔宗这个事情,他之前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听到雷海潮一番说法,让他的心紧张了起来。
青云宗需要做好准备!
也许便是因为花夙这个小人物,而让一个大时代的序幕已经拉开!
天玄。
南方。
虽然已经是深冬,大地却依旧有着残绿,但是南方的冷和北方不同。
北方的冷,冷的凛冽。而南方的冷,冷的缠绵。
如水一样,往人的骨髓中渗透。
这样的天气,也就是修士还在外行走,丝毫不耽误他们的各种目的。但是对于那些不能修炼的凡人来说,这样的天气就十分的难熬了。而且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地域,都是凡人多,能够修炼的人很少。
所以在这样的天气,凡人的日子十分难熬。
你还真别觉得只有北方会冻死人,在这南方,穷苦的人一样会被这缠绵的阴冷给冻死。
当然,这一切对于修士来说都不成问题,他们根本就会觉得冷。
别看南方的人族和妖族之前的族战打得激烈,但当双方撤军停战之后,南方这边又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龙蛇混杂起来。
这里多山多岭,便是在两族激战的时期,也有着不少的修士,甚至很多的凡人,隐藏在崇山峻岭之中,过着不受战争影响的生活。如今族战结束,这些隐居的人纷纷出来。
双河镇。
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屋子里一个男子瘫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望着窗外,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整个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熏人的酒味。那女子皱了一下眉头:
“你就不能少喝点儿?”
醉眼惺忪的男子歪过头看了那个女子一眼,反应有些迟钝道:“不喝酒,干嘛?”
女子便叹息了一声:“如今族战已经结束了,你不回天盟看看?”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带着一丝雀跃:“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天盟,你带我去好不好?”
“回天盟?”男子的脸上现出了复杂之色,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不回了!”
女子气道:“你一个化神,整天醉生梦死的,有能耐,你醉生梦死一辈子。”
“咕冬……”男子又喝了一口,目光迷离地望着窗外。
那女子走上前来,蹲下了身子,双手放在男子的腿上,眼睛微红:
“别这样……”
“呼……”男子吐出了一口酒气,看向了那女子:“枫红,你让我走吧。”
“不!”女子使劲儿摇头:“我是你妻子,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你敢离开,我就敢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风大哥,你说过的,你并不恨古铄,为什么偏要去杀古铄?”
风入松抬起手又喝了一口酒,两族交战的时候,他认识了祝枫红。在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的族战中,两个人并肩战斗,最终擦出了火花,结为了道侣。族战的时候,风入松能够以人族大义来麻痹自己,但是当族战结束之后,师徒的道义却在啃噬着他的心。
他一直没有回天盟,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而且是在重力岛上,被古铄给打死的。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但是却能够断定就是如此。他得到的消息比较晚,正值族战的激烈之时。族战结束后,他想要去找古铄,但是却被祝枫红阻拦。
阴冷的风从窗缝中绵绵渗透了进来,祝枫红抬起小脸看着风入松:“我们不去报仇,好不好?”
“呵呵呵……哈哈哈哈……”风入松突然笑了起来,状若疯癫,待笑声落下,又是满脸的疲惫:
“我不恨古铄的。这件事从始到终,实际上古铄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师父那个儿子,我看着都讨厌。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当初离开天盟?
就是因为我怕哪天忍不住,把我师父的儿子给弄死。
所以,古铄弄死了我师父的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是一个人渣。我只是尊师重道,敬重和感激的是我师父,至于我师父的儿子,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当初大师兄让我杀古铄的时候,我并没有动手。而且……呵呵……”
风入松又笑了两声,眼中现出了回忆:“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古铄会从圣山那边活着回来。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的师父。
那是我师父!
这个仇不能不报!”
“可你杀得了古铄吗?你打得过他吗?你这不是去报仇,你这是送死!”
她是双手将风入松的衣袍攥紧,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我不想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了父亲。风大哥,就算你想要报仇,也要等你的修为超过了古铄才行,我们先修炼,好不好?”
风入松呵呵的笑着,脸上的神色比哭还难看。
“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化神,我还有机会。再修炼下去,你觉得我还有机会?”
无数条小河溪流汇聚成一条大河,这就是天河,从南方滚滚流过中部,又向着北部流去。在中部靠近天河边,有着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是一个凡人村,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凡人。
实际上在这一片广袤的大地上,就是凡人汇聚之处。每当谁家的孩子拥有的修炼的资质,便是某个村子的狂欢之日。
一个院子里,一个青年在噼柴,他的动作很流畅,只是那一双眼睛有些呆板,穿着一身廉价而且打着补丁的衣服,只是每一斧子下去,都流畅地向木头噼开,旁边堆着一堆噼好的木材,粗细都是一样,仿佛用尺子量过的一样。
不远处的水井边,一个少女正在洗衣服,不时地抬头偷看那个噼柴的青年。房间里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烧饭。
那中年妇女烧好了饭,便招呼两个人进屋吃饭。一边吃饭,还一边絮絮叨叨:
“当初把你捡回来,就是看你壮实。当时看你满身都是伤,我把你捡回来也是冒着风险的。你身上伤那么多,应该是修士吧?应该是被仇家追杀吧?
我把你救了回来,一旦你的仇人追来,我和我女儿是不是都得给你陪葬?
所以,你得感激我!
你若是感激我,就应该做我家的赘婿。我那老头子死的早,家里也没有一个男人。你虽然是赘婿,但是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就是顶梁柱,难道还能够委屈了你?
成不成,你应个声!
我女儿配不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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